这几天,过得没心没肺。也许是放下过去、放下海子后,心境豁然开朗的缘故吧。
跟着那些年轻船员,在电视室厮混了几天,为进球而欢呼、为失球而尖叫,一瓶啤酒灌下,浑浑噩噩日子过得飞快。
但是,每晚曲终人散后的孤寂,却煞是难熬。那种拔牙后空洞的感觉依然萦绕身周。心无所寄后的孤独,在银白的月光下,忍不住要对月长啸。只是,尚无蜗居之地,还在单位招待所将就。欲啸不能……
同室的三位室友,都是轮船上的“老鬼”。每晚,在烟味酒臭呼噜声中,我只能瞪大眼睛等天亮。直到疲惫不堪……
今天,是星期天。我安步当车,沿古运河,往市中心逦迤而去。
一方面,想熟悉一下这个城市,希望能找到什么有趣的地方,慰藉下孤寂的心灵。
另一方面,想去自行车行看看,买辆二手自行车。城市虽然不大,没辆自行车也是寸步难行。但刚参加工作,囊中羞涩。
因上班时,就跟同科室的师姐打听过城市里好玩的地方。遂一路直奔总工会工人文化宫而去。
听说那里有座旱冰场。对于旱冰,一直有着一种古怪的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也许,爱屋及乌吧。每当看到旱冰,就会情不自禁想到那次遇见、那张笑靥、……
穿上旱冰鞋,在场内试滑了二圈。虽然已经有段时间没玩旱冰了,但除了最初的几个踉跄之外,还是相对顺利。
只是看着场内拉着手嘻嘻哈哈、大呼小叫滑行的少男少女,顿时索然无味起来。
百无聊赖之下,也就滑到场边的休息处,坐了下来,作瞑目沉思状。也许会有有趣的灵魂。买了二个小时的票,时间还早。
是追忆?还是期待?无法言表。我自己也不清楚。
且等心动时,再睁眼不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最终还是睁开了眼。至于是不是心动了,我也不知道。
其实,即使心动了也没用。旱冰场内依然如故。我的期待,终究只是期待。
日上中天。小城的粽子一直久仰大名。工人文化宫与五芳斋总店的距离并不远。
叫了份中肉粽,外加牛肉粉丝汤,打发了中餐。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观察着店堂内形形色色的食客。
却见一对白发夫妇携手而来,叫了二份白水粽。老先生正襟危坐,看着老太太洒白砂糖。他也不先动,俩人一起举筷。一静一动、一推一让间,仿佛在举行什么仪式的。心有感触下,我在一边不由看痴了……
中餐后,起身赶往市图书馆。听说那里的阅览室不小,看书的人不少。
图书馆藏得甚是隐蔽。在一条小路的小巷的尽头。因为有着明确的目标,也就不再东张西望,直奔图书馆而去。办理借书证后,又到二楼阅览室消磨了半天。
静谥的氛围、书香的气息,很快就把我拉入了书中的世界,尘世的牵扯慢慢淡去。
从书中醒来,已近傍晚。走在小巷的石板路上,说不出的悠然。
两侧的老屋不知什么年代建造的,靠近路面的是长条石垒叠的墙基。随着岁月的沉淀,条石缝里已经长满青苔,正努力从四面八方向条石中央覆盖。间或一二株杂草,或顶着米粒大的野花,从山墙的裂缝挤出,装饰着历经岁月沧桑,已渐成灰黑的白墙。
忽然想起诗人戴望舒的《雨巷》,那位丁香一样的结着秋怨的姑娘。
是否也会在这小巷,在某个迷蒙的雨天,从我面前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