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铁上的碎碎念

临近2024时,收到了伯乐的礼物。

月儿姐的书签和日历,是很精致的,喜欢写东西的人不会不喜欢的东西吧,很喜欢。

在绞尽脑汁和投机取巧(bushi)之中,总算凑齐了9个非主题的创作故事,也在2024年伊始收到了村长寄来的书。

很雀跃,一直在网上进行的沟通和交流慢慢地化成了实体,有一种错觉,是我写下的每一个字把那些虚幻的,好像不存在的东西构筑成了实体,值得珍惜的实体。

其实不是第一次收到伯乐的礼物。村长的抱枕,月儿姐的奖杯和印章,我感觉我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孩子,在文学的海洋里,很少经历过风浪,一直有温柔的人包裹着。

很久没有写碎碎念,但是把自己的真心包裹起来,把自己藏在那些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别人的故事后面。这其实是不对的,不对的。

如果连说心里话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面对风浪的勇气,如果连剖析自己的信心都没有,又有什么魄力和其他人交流。我其实一直意识不到这一点,是有人教会我的。

以前我总是怕写出一些心里的话,怕被人曲解,就好像自我被其他人随意拼凑起来了。我喜欢看读者打碎我的故事,再随意拼凑,解读出各种不同的只属于自己的哈姆雷特,但是我唯独害怕自己被随意的拼凑。

有一个人告诉我,不要怕,尽其在我。

我从他的身上学到很多,也从他的身上汲取了力量。更让我觉得珍贵的,是我终于从他身上学会了一点温柔。

我喜欢伯乐们的礼物,甚至会想“如果是...就好了”。可是我却忘记了,伯乐没有必要给作者发任何东西,没有这样的义务。所以,更应该珍惜这些远方的礼物。因为没有义务要做的事,就确实是发自真心的,发自热爱要做的了。

没有人逼我写故事,但是我喜欢写。伯乐们怀揣着呵护每一个作者的心意,所以选择了送出她们的心意。

近来的礼物,我给出的地址都是家里,不是学校。因为我知道这些是我不可丢失的宝藏,我不想让它们经历哪怕多一次的颠簸。收拾东西的狼狈,路途中的颠簸,以及遗忘在某处的心颤。

只要想到一旦回了家,就能亲手接触到,使用到这些珍贵的礼物,心里也就变得雀跃起来了。

成年之后,期待某件事发生的雀跃心情越来越少了,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这种心情永远离开了我。

但是在某一天打开简书,看到熟悉的月儿姐,村长的头像右下角又出现了红点,点进去看到新的主题,新的征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雀跃又被勾起了。

可能是因为知道,写出来的作品无论如何,只要参与了征文活动,都会有至少一个人,耐心地看下去,细致地点评着。

上学的时候时候崇尚自由,讨厌做任何事都有人来评价,都用红笔打上分数。可长大了,进入了社会,有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什么程度,能拿到多少分,对不对,是不是选错了。尤其是我喜欢的故事,写出来觉得像是很精彩的,有时候又感觉很烂,又害怕让别人点评,在这样一团迷雾之中徘徊。

我从来就觉得,作者其实是好当的,难当的是一直坚持下去的伯乐。

一时的点评也是轻松的,难的是一直一直。

我玩过许多游戏,也结实过一些以热爱为由头聚集起来的小群。随着时间的流逝,却都消失了,群还在,只是里面的人,好像不再玩这个游戏了,好像不再有这种热爱能坚持下去了。

一开始来这里,我只会写一些简短的散文,抒情式的,无病呻吟着,或者写一点小诗。再后来尝试着写点故事,短小的,没有任何语言的雕琢。再后来,我的故事越来越长,我的文笔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的主题慢慢地变深了。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成长的足迹。简书上的文章,从一开始写的,我便一篇都没有删,我想看看这个足迹是怎样发展的。现在回顾,已经感触颇深了。

简书只是我偶然间被朋友推荐进来写点东西发表的平台,也有很多结识的朋友离开了,就像许许多多的群一样。

好像过去还没过去,未来就一直来了。

某天我也离开了,再过了许久,又点进来,想最后看一眼,最后的一眼,我就卸载了。那时却注意到了一个主题征文,我突然想,先把这个征文写完再走吧。

写完了之后,突然发现又一个征文出现了。村长的非主题,月儿姐的故事征文,后来的微小说,再到现在的月主题。

每次点进来,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配方和味道。是能勾起我的雀跃之心的感觉。

直到收到这些礼物,我突然发现,在现实世界的这一端,有些东西是不会消失的,有些东西,是不会因为一个软件的卸载而消失的。有了这些实体的东西,有了我想一直珍藏着它们的念想,这种感觉应当不会消失的吧。

文字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有时也会思考这样的问题。月儿姐有一天在群里问大家,写文的目的,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当时回答的是,想要评论。

现在仔细想想,也许是想要更好地面对自己。

或者更直白的,想要一些可以留存下来的,不变的东西,看到它就能想起自己人生中有走过那一段的岁月。

时常心里突然会冒起焦虑,我做这件事,是有意义的吗,有用吗,会有结果吗?

我试图用脑瓜去思考,思考片刻后,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恒久的东西,所以无论做什么,只要留下印记,就足够了。

或者不如干脆戴上耳机,听一首歌吧。

我身在,当时你
幻想的未来里
这个狂热和冲动
早已冷却的如今

然后再告诉自己

走过的,叫足迹。
走不到,叫憧憬。
你当时相信 的那些事情
会在如今 变成美丽风景

我现在在地铁上写下这些文字,还有两站就要到站了。

今天是腊八节,但也不一定要吃腊八粥,只是碎碎念罢了。

不知不觉,还是又要长大一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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