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阿爹来了,”陶花醉摇着朱语嫣,“娘亲,你醒醒,阿爹真的来了,你快睁开眼睛,阿爹真的就在这里。这回是真的,不是做梦。”
朱语嫣终于睁开了眼睛,她认出了眼前人是陶花笑时,想坐起来,却又无力。
陶花笑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官人,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真是老天厚爱语嫣了。”朱语嫣虚弱地说着,“原谅我,不再红颜,又无力梳洗。”
“嫣,别这样说。”陶花笑已是泪流满面。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可是真的,既然思念一个人到室息,心疼到碎了,但我从未后悔,真的。”朱语嫣一脸幸福的微笑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陶花笑说,“那次我就不应该让你走,我应该带你回秀米村的,我真该死。我就是一个笨蛋,天底下最无情最无知的人。”
“想不到会听你这样说话,若你真的觉得对不起,下辈子要好好爱我,”朱语嫣满眼光芒,“我相信,人都有下辈子的……而下辈子,我们是怎么的相遇……再是那飘雪时节,还是那煮酒时刻,只是那一次,我一定是女儿红装出现。”
“一定,一定,”陶花笑点着头。
“能再见到你,真好,”朱语嫣道,“这回,我把醉儿交给你了,来,醉儿,再让娘亲抱抱。”
陶花醉过来,伏在陶花笑的身上,三个抱在了一起,他说:“娘亲,醉儿不哭,也不怕,有阿爹在,有醉儿在,你也不要怕。”
“醉儿乖,你最懂事,你要记得,娘亲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的,要勇敢的,要像阿爹一样,做个英雄……咳咳……”朱语嫣抚摸着儿子的脸,一脸爱惜,满眼不舍。
“醉儿记住了,娘亲不要再说话了,不说话就不咳嗽。”陶花醉拍着朱语嫣的背说,“醉儿长大后,一定是个英雄,一定保护好娘亲。”
朱语嫣不再说话,她抱着儿子与夫君,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她带上这份满足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有幸福的眼泪划过。
朱语嫣的身子在自己的怀里渐渐变冷,陶花笑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将朱语嫣平放在床上,抱起陶花醉。
陶花醉哭腔的问:“阿爹,娘亲是不是死了?”
陶花笑望着儿子,忍泪点头,他指着陶花醉的胸口说:“你要让你的娘亲永远活在这里。你要永远记得娘亲的样子。”
陶花醉眼泪不停的流,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陶花笑抱着他走出这房间时,他的眼睛一直望着朱语嫣的脸,他的双手一直紧紧的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笑儿,语嫣的后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就放心吧,”梅千桦说,“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分心,毕竟你也知道什么才是大事.”
“孩儿知道。”陶花笑道。
梅千桦道:“语嫣的后事办好了之后,我跟秀儿带孩子们去京城等你。”
“是!”陶花笑放下陶花醉,跟他说:“去奶奶那,阿爹把事情办好就去找你。”
陶花醉乖乖走到梅千桦身边。
陶花笑又走到秀美人跟前,摸了摸嘟嘟的脸:“这家伙还在睡呀。”
“刚吃饱。”秀美人说,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的望着陶花笑。
陶花笑苦笑了一下:“心里有好多肉麻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秀美人伸手,贴在陶花笑胸口,而后,说,“秀儿都听到了。你放心,我跟婆婆会照顾好嘟嘟跟醉儿。”
陶花笑点点头,又跟母亲梅千桦说:“母亲,孩儿这便回去了,您保重。”
“你也是,行走江湖,最忌轻敌。”梅千桦道。
“孩儿记住了。”陶花笑转身就走。
梅千桦看着秀美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陶花笑那边泪流不止,便问:“嘟嘟睡了吗?”
“睡着呢?”秀美人还是眼光不离陶花笑。
梅千桦笑着摇摇头,从美人怀里抱过嘟嘟,说,“你随笑儿去吧?”
“啊!”秀美人相当意外。
“去看看你家相公是在做些什么事?”梅千桦说,“还假装没听见呢?”
“呵呵,我家相公不是你家儿子吗,”秀美人憨笑说,“婆婆真的让我去呀。”
“真的!”梅千桦说,“你记得早些回来就好,嘟嘟这一闹起来,非你不行的。”
“谢谢婆婆,我早去早回,那我追他去了。”秀美人话未落音,便飞身而去。
梅千桦对着若隐若现秀美人的背影说,:“这丫头,快成精了。”
三更时分,泰州城内,更夫吴大胆拿好竹梆子正要敲,却看到前方拐角有人影闪动,以为是盗贼,扶墙跑过去看,却看到有几十人如鬼魅一样飞身而过,他心里直道:“夜行人来了,燕军来了,妈呀,大件事,大件事。”
吴大胆真是大胆之人,悄悄的跟着几个夜行人来到了泰州府衙,只见他们如风一样飞身进了府衙,忙趴在门口从门缝看去,只见那几人进了后堂。很快传来人的尖叫声。他听到一人喝道:“知府在哪?”他又听到有人回答:“知府大人同守城的几位将军去巡城了。”
很快那几个夜行人出来了,只是这回不是跳墙而出,而是从大门而来,吴大胆躲闪不急被发现,一小将将寒刀架在他脖子上,喝道:“你,什么人?”
吴大胆忙举起竹梆子,道:“我是更夫,打更的。”
“随他去。”一人道。
吴大胆忙磕头谢不杀之恩,又道:“先前小的看见知府大人与守城的将军在怡红院。现在怕是正在那姑娘窝里睡得正香呢。”
“谢了!”那人抛过来一锭银元宝。还道:“刀剑无眼,别再跟着我们了。”
吴大胆直道“是!”看着这几人又如鬼魅一样飞身而去,才发现自己冒了一身冷汗,他拍了拍胸后,才镇定下来,捡起银元宝咬了咬,发现是货真价实,惊喜的跳起,乱敲着梆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