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是最美的风景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一提“学生”两字,绝大多数人眼里就是在学校里学习的人。这自然没错,但是在老师的眼里,“学生”的意义要丰富的多。很多人是理解不了教师心中“学生”两字的含义的。学生对于教师来说是一道镌刻于心灵的最美的风景。

      在《最爱同学会》一文中,对于三十年前学生的回忆和三十后学生的宽容尊重等等我已经啰嗦了不少。然而,令我感动的事经常发生。例如,自从知道有两个APP,一个叫“美篇”,一个叫“简书”,我便开始了疯狂的写作。先在“美篇”上发,后弃“美篇”专在“简书”上发。短短的几个月,就在“简书”上写了二十余篇文章,三万余字。与以前为纸媒写作不同,如今我只为有感而发,情生而作,不再“为赋新词强说愁”,动辄作无病呻吟状。这些未经精雕细刻的文章,粗糙而真实,上不了台面,赚不了稿费。然而,却有一批网上朋友不断给我打赏,少则二三元,多则上百元,居然让我的拙文产生了比纸媒更高的经济效益。不过,我心里明白,绝大多数的打赏不是因为我文好,而是在安慰我、鼓励我,希望我能写出更多更好的文章来。尽管很多人使用了各种昵称,但是绝大多数还是被我“验明”真身,其中一大半是我在中学执教时的学生,例如张慧红、张向忠、熊瑛瑛、叶子群、王东升、郭卫宏、万永强、王洪强、杜惠芳、张超莹、李向荣、马慧、丁新燕、陈新高等等,虽然还有一些人还不能确定,但我能知道除了部分亲友、同行、同学、朋友外,其他人于我而言拥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学生。(难以尽述,留待简书周年再全面致谢,倘若出书再赠寄各位打赏者)而他们与我别离短则十余年,长则三十年,然而一旦在网上相见,毫无违和感。

      前些天,与三十年前在金华工作的文科班学生相聚。席间学生长句心见我特别喜欢吃海蜇,就说这种是海蜇皮,质量不是很好。他说有位朋友在经营海产,过些日子他去弄点上好的海蜇头来请我品尝。我以为不过是餐桌上的客套话,便随便打个哈哈,并未放在心上。

      一星期过去,餐桌上的事我早已忘记了。昨日天冷,且放假第一天,过了二点还不想起床。突然手机响起,原来是长句心打来的。他说,好的海蜇头已经给我送来,请我去东门接一下。我傻了,原来他还把此事记在心间。急忙穿衣洗脸,匆匆赶往东门。

      我到东门,长句心的车也赶到了。他拎下一个黑罐,一个漂亮的长盒,上书野生带鱼。他将一罐一盒递给我,我惊讶:你不是说海蜇头吗,怎么还带了盒带鱼?太让你破费了。他笑笑:小意思,这批货刚到,送老师尝下鲜。

      夫人回家,知道此事,便问我:你帮人家改文章了?

      我干脆地说:没有。

      夫人问:那搞家教了?

      我更干脆地说:没有。

      夫人问:那你怎么好意思收啊,你不是常说无功不受禄吗?

      我慢悠悠地说:我是父亲。

      夫人万分惊讶:什么啊?

      我得意地说: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三年为师,不就是父亲吗?

      夫人说,呵呵,看你得瑟的,你还登梯子上树啊!

      我说,这就是我们当老师的幸福。三十年的师生情弥足珍贵。我虽不才,可是过了三十年,他们还记得我。你口口声声说,医技了得,救死扶伤,可也没见那位被你们救回来的病人来看望你啊,我估计早把你忘记了吧。

      夫人哑然,不再与我斗嘴。 此时,我却陷入了沉思。近二十年的中学执教生涯,我似乎乏善可陈。为了班里多考一点分,多上几个重点,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虽然相比其他一些拼命三娘拼命三郞来,我或许还算“宅心仁厚”或“心慈手软”了,但仍然有一些学生受过我语言的暴力,班规的惩戒,牛不喝水强按头,赶鸭子上架,令部分学生痛苦不堪。然而,三十年后,他们却专记我的好,几乎没记我及其他老师一点点的“仇”。例如最近一次文科班三十年同学会上张向忠、徐步斌的颂诗,王洪强、熊瑛瑛的主持,厉海忠、徐江航等人的发言,卢燕萍的致辞、陈瑞芳的贺信……字里行间满满的师生情,遣词造句深深的感恩意。而早前半年,我自带的87(2)班举行的同学会,同样如此的感人。我想,在这个世上恐怕没有谁比我更渴望时间倒流,能够重新执教这批学生。我一定会对他们好,我不会去考虑分数、考虑升学率和重点率,我只考虑他们的个性特长,我要让每个学生都自由自在地发展,都能成为他们最好的自己。我感到开心的是,尽管我或多或少的应试教育让同学们吃了或大或小的苦头,但通过他们自己的努力,每一位同学终于在社会的大舞台上扮演了各自成功的角色。更让我骄傲的当有人在报纸上大批“白眼狼”的时候,经我教过的学生多是具有感恩之心的人!我从没教过他们“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之类的古训,但他们却在履行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传统。

      至于我的穿越梦想,自然是不可能实现的,但好在我现在还在教育一批未来的教师,我希望他们能够吸取我的经验教训,成为三十年后不会愧对学生的好老师。同时,我也要告诉所有的师范生当老师有多好,我还要告诉所有的中小学老师对自己的学生好一点。

      晚上,蒸了带鱼,拌了海蜇,味儿之鲜,世上少有。因为,其间融于三十年前学生的深情厚义,这恐怕是多数人那怕是达官贵人都品尝不到的。桌上摆的是菜,然而在我心中却已化为一道彩虹,一道世上少有的风景!

      注:长句心非学生本名。他知道我爱写简书,特别嘱我:东西少而陋,会被同学们笑话的。若写简书,毋提真名。学生要求必须尊重,写此简书时便通过析字法给他拟了这个笔名。希望你能猜对,这既不违背生之意愿,又能达到我之目标。

三十年前的学生长句心所赠海蜇与带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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