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连续在外过的第3个年了。记得去年年夜饭是在温州煮的速冻饺子,今年不错,有条件自己烧菜了。
南京的冬天不比印象中的老家暖和多少,坐在屋里手脚有些冰冷。公司的年夜饭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喜欢热闹了。
由于政策管制,头疼医脚,南京的除夕夜静的出奇,烟花爆竹只能通过朋友圈欣赏了。
年,似乎过得越来越不痛不痒了
最能体现年的,我想也只有春运了。春运,这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诞生的名词,距今已历时37载,依然没有解决回家难的问题。一个礼拜以前还熙熙攘攘的站前广场,今天路过时已经人迹罕至了。无论是在车站排了一天队的,还是抢票软件刷了无数遍的,亦或是从黄牛那里买得了高价票的,不错,总归是回去了。对于他们而言,年味似乎大概只剩回家路上的泡面味了。
从广州出发的60万铁骑大军,要是当年能跟着成吉思汗,戎马天下,可能已经实现全球大一统了。而今天,另他们如此浩浩荡荡,不远千里出发的,不是踏平他国的决心,而只是为了吃上家里热气腾腾的年夜饭吧。
除此,年味还剩下什么?是胡吃海喝的年饭?还是吹嘘攀比的同学会?
春节,似乎成了一场富人的盛宴和穷人的迁徒。多少人把乡愁和思念系在那小小的车票上,千里迢迢爬山涉水,回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故乡,只为慰藉那份模糊的亲情。到家后才发现,故乡还在,却早已物是人非,自己也无法融入其中,小聚数日,匆匆离去,重新回到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打拼,给父母或孩子留下无尽的牵挂,年年如此周而复始。融不进的城市,回不去的故乡,这已是多数异乡漂泊的游子的真实经历,也是这个奇葩时代的辛酸写照
年味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淡的,我不记得了,大概,是从我长大以后开始的吧。我又是什么时候开始长大的,我不记得了,大概是从我离家以后开始的吧。
记得小的时候父母总是跟我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我总是笑着问他们‘当家是不是就是一家之主的意思?那现在我们家是不是就我说了算啦!’而现在,早已“当家”的我,却很少再回那个家了。
那时候过年,除夕兴奋的守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天微微亮就起床换上新衣。等母亲盛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凉粉,端到房后干爷爷家,然后再从他们家换回一碗。回来后,母亲总会撇着嘴说没我们家的料足。这种习俗已经延续多少年,我不知道,我已经有多少年没去完成这份使命,我也记不得了。
小时候的年味儿,是过年穿的新衣裳,是手里把玩的塑料枪,是长辈给的压岁钱,是互相投掷的炮仗,是金黄酥脆的油果子,是我最爱吃的那碗凉粉汤......
大概,年还是那时候的年,味儿还是那时候的味儿,只是,我,再也变不回那时候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