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再见,莫干山

        莫干山,位于浙江省湖州市德清县境内,我之前没有查地点,直接发图告诉朋友去莫干山玩,朋友立马说在德清,因为她曾经来过。

莫干山原属武康县,是天目山的分支,主峰海拔有700多米,绵延起伏,占地4400余亩。莫干山是与北戴河、庐山、鸡公山齐名的中国四大避暑胜地,享有“江南第一山”之美誉。据说是西方传教士发现了这个地方,并且建造别墅,所以很多房子的造型都是西方的尖顶造型,保留了西方建筑的一些元素。民国时期蒋介石和宋美龄曾在此度蜜月,建国后毛主席也曾在此下榻。

因为莫干山,我认识了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黄郛。黄郛,字膺白,号昭甫,浙江绍兴府上虞县百官镇(今绍兴市上虞区百官街道)人。民国时期著名政治人物,同盟会会员,蒋介石的盟兄弟。

1905年,黄郛就以浙江省第一名的分数,被清政府公派至日本振武学校留学,并且主导成立了同盟会里“丈夫团”,自任团长。三年后,保定陆军学校中的14名学生包括蒋介石进入东京振武学校,二人就此认识。回国后陈其美、蒋介石、黄郛三人在上海打铁浜的一间房子里举行了简单的仪式,墙上写着:““安危他日终须仗,甘苦来时要共尝”。三人理念相同,由志同道合结拜为异姓兄弟。

陈其美1878年为大哥,黄郛1880年为二哥,蒋介石1887年排第三。这个有点类似《三国演义》里的桃园三结义。三个人里,陈其美是同盟会元老,蒋介石后来也是如日中天,而黄郛是最没有名气的一个人,如果我不查资料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其实早年蒋介石官儿还没他高。辛亥革命爆发时,年仅30岁的黄郛已经是沪军都督府参谋长兼沪军第2师师长、南京临时政府兵部总监,而当时的蒋介石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团长。

1908年陈其美被袁世凯暗杀,蒋介石失去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大哥,孙中山则痛呼:“失我长城”。1924年,在黄郛鼓动下,冯玉祥发动了北京政变,把溥仪赶出了紫禁城,囚禁了曹锟。后来,黄郛成为代理内阁总理,代表中国对外发令。北洋军阀垮台,蒋介石崛起,黄郛被推荐为南京政府外交总长。蒋介石只要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就找二哥黄郛。

蒋介石北伐期间,日本人制造了“济南惨案”,但蒋介石为了他的“北伐大业”,想与日本人妥协,但又不愿担当“亲日和议”的骂名,于是把这个苦差事推给了黄郛。黄郛代蒋受过,多次急电日本外务大臣提出严重抗议,但对济案处理的立场无法强硬起来,也强硬不起来。黄郛不仅在日本人面前委曲求全,还引得全天下的报纸痛骂,将外交政策的失败全归结到黄郛的身上,“大汉奸”“卖国贼”之声不绝于耳,黄郛被迫辞职。

1933年春,蒋介石大部分的兵力用于江西的“剿共”上,而日本侵略者的铁骑已经越过长城,华北危如累卵。南京政府对外宣称决不妥协,但私下蒋介石和汪精卫最大限度地授权黄郛,要他务必完成使命。除了承认满洲国,割让东三省之条约外,其它条约皆可签应。黄郛又一次为他的好兄弟背上黑锅,在黄郛殚精竭虑地斡旋下,“塘沽协定”就这样签订了。协议中规定日本军队暂时撤出长城之外, 中国军队撤出长城沿线,并改为非武装区,实际上承认了日本对东北、热河的占领。民众的反日情绪沸腾已至极点,黄郛再次被撤职处理。

1935年,华北再度爆发危机,即察哈尔事件、河北事件、张北事件、华北五省自治运动,这一系列事件统称为“华北事变”,蒋介石再度邀请黄郛出山整理华北危局,但他的这位盟兄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住在医院里。仅仅1年后,黄郛肝癌不治在上海病逝,享年56岁。

他在政治上可谓“臭名昭著”,但褪去所有权力的光环后,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却表现出值得称赞的一面。他和家人在莫干山,过着农耕生活,一直致力于当地的新农村建设,还建了一座小学,并实行免费教学。他也许无法左右政坛,但他能把自己的生活理想付诸于行动。

莫干山上有黄郛旧居,也就是509号别墅,也叫白云山庄或者膺白楼。1934年,黄郛花费巨资在西湖南山路建造了一幢别墅,谁料他还未曾住进别墅,就因肝病而于1936年12月6日病逝上海。抗战爆发后,黄郛夫人沈亦云致电蒋介石,将时为南山路49号的这座别墅,连同宅内所有名贵器具、字画、古董等价值几十万元的资产,全部捐赠予国家,以充抗战经费。

国难当前,没发战争财,没携款私逃,而是愿意捐出这么大一笔资产来抗日,就凭这一点,我觉得称黄郛及他的夫人是爱国人士一点不为过。只是斯人已矣,是非留与后人评说。

除此之外,我们还爬上旭光台的阁楼、登上云顶峰、寻找怪石角、路遇万松林、参观大教堂,在大坑景区还喝了不同导游一致推荐的仙泉水,酷热的夏天正午,喝点冰冰凉凉的泉水,主要是免费,心里才觉得安静一些。

在泉水旁的亭子里休息,还顺便蹭了路过的旅游团免费的导游介绍,关于莫邪的父母的故事,给自己女儿起名字莫邪,就是希望不要传染疾病。景区里有一个老者和一个小女孩的塑像,导游说就是莫邪和她的父亲。上网查资料才知道,莫邪的父亲叫欧冶子,是著名的铸剑师,曾为越王勾践铸了五柄宝剑: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为楚昭王铸了三柄宝剑:七星龙渊(后因在龙泉处铸剑,改名龙泉剑)、泰阿、工布。欧冶子铸的剑以湛卢剑最为有名,称为“天下第一剑”。景区里还有一个“剑池”,相传是干将莫邪铸剑处。也有人说莫干山美在剑池,剑池美在飞瀑。但因为大家意见不一,所以没有能去剑池。

莫干山,人们只称颂它自然风景,但只要你细细追寻,你会发现几乎每一处都能找到前人的踪迹,只是沧海桑田,它们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不由得想起崔颢的《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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