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开始写作时,就一直想着,怎样写一首诗或一篇散文才能抓住当时心上那个姑娘的侧影?写实是索然无味的,把漂亮写在纸上再仔细也不过就是一双眼睛,或大或小或明或暗,一张嘴巴,或委婉或性感,一头秀发,或乌黑或绚烂或柔顺或密集……列清单是把美撕碎的过程,而不撕碎又总觉得无法掌握。
写意呢?让人退居幕后,让感觉浮现到所有事物上。这样一来,情感又似乎变得无根无据无依无靠,她们的面目因之也虚无缥缈,令我疑惑:我的爱慕是真的吗?或者,专心致志地描绘某一个瞬间她的某一个动作和神情,比如我最近就一直在琢磨怎么写出昨天的场景呢?昨天,她眨着大大的眼睛抬头看我。别人会感受到那犹如触电的一瞬吗?
她的关怀备至要怎样写出来才能够情真意切呢?我知道,真实地写可能不行,因为我感受到的真实会让人觉得是虚构,毕竟我也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我虚构的。亲情写出来连自己都不能动情,毫无疑问是失败的。她和我见过的另一个姑娘长得很像,你该如何写才能再现那种惊喜,还不至于太轻浮?如果不放弃显然是自不量力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人,是不能留在纸上笔下的那个人,是怎么想也没用的那个人,是悬在远方触不可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