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内陆长大的后生仔,阿沈对于马来这里的气温适应的很是困难,从早到晚只要开始干活,身上的汗水就没有干过,只有到了晚间,把自己放到两树之间的网绳床上,吹着凉悠悠的海风,才能感到舒适凉爽。
柴叔的凉椅在店里晒不到太阳的角落,又正好能观察到整个店门口和路过的客人,等着阿沈收拾打理完毕,柴叔在凉椅上摇着扇子,嘴里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曲。
吃过中午饭,柴叔让阿沈拿起门板一一拼凑,落了锁,给隔壁桂花婶说了下自己的去向,带着阿沈,穿过两条街道。坐上了往茨厂街去的巴士。
刚上车,巴士靠门口右边的一个华人就开声招呼柴叔了,“打屁柴,去那啊?”
柴叔抬头一看,对着这个满脸黝黑,新剃的头发跟胡子,头皮上还泛着油光,一看就是海上讨生活的汉子哈哈大笑。
“洗胯仔,哈哈哈,你这是又去找了怡芬了?收拾打扮的这么干净?不知道怡芬有没有答应你啊?”
待阿沈上了车,对着阿沈说,这是大宽, 你叫宽叔就可以了,长年跑海,路子广。
又对着大宽回答到:“稀汤陈家里出事你知道吗。我准备过去看下,”又指着阿沈说道:“这是阿沈,刚过来没多久的后生仔,踏实,勤快,人好,能吃。以后见了能搭手的时候一定要搭手”
大宽马上着急的问道:“你知道具体的消息吗,阿陈也没有跟我说,我也是今天才上岸,一听到消息就准备过去,正好遇到你,你一直在岸上,是不是黑鬼他们搞的鬼”
说道这里,大宽回头冲阿沈憨憨的笑了下,又对柴叔有些笨拙的夸奖到:“好后生,一看以后一定大有出息。”
但看他着急的神色,他的心思肯定还是在稀汤陈的家事上。
柴叔跟阿沈在大宽身后落座,跟大宽继续说道:“我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消息,淑仪是前天下午不见的,阿陈他们找了2两天,也没有消息,不过据说有人在城南的沙滩哪里见过像淑仪的人。我这会过去,带着阿沈,也是看能不能帮点忙。”
车上,阿沈伸手抹去鼻梁上的汗水,透过车窗看着车外熙熙攘攘的街道,青黑色的街道上,浅灰色的洋房零落期间,卖琵琶鸭的小吃店外面,搭着简便桌凳的凉茶摊,卖凉茶的婆婆吆喝着,饰品摊,衣物摊零零种种。期间还有红色招牌的何荣记茶楼,养生堂药店,因为这附近是华人聚集地,大部分招牌上都写着汉字。鼻间略过海风的气息,带来了沙嗲,烤鱼等多种食物混杂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