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蒹葭
世界容不下一个谎言,没有爱情的婚姻我宁可离开……
2017/8/28 雨
人生有很多次相遇,你来不及一一细数将所有缘分珍藏。于是你总会挑最痛的记住,忘却最美的……
01
遇见绿萝的第一面是在医院里,我因为孕吐反应太过明显已经好久吃不下任何东西。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婆婆和老公袁梁将我送去了医院。
入院第一天,接待我的小护士说:“姐姐,我负责这段时间照顾你,我叫绿萝!”
我望着她那闪亮地大眼睛想说句谢谢,但却发觉自己没有丝毫力气。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认,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我又开始迷迷糊糊的想睡。
婆婆一副不耐烦地样子说:“生个孩子娇贵的,真是好像谁没生过一样……”
我听着这些话,闭上了眼睛也没能锁住要流下的眼泪。绿萝慌慌忙忙拿纸给我擦眼泪然后将婆婆叫了出去。
门外,绿萝的声音响起:“阿姨,姐姐身子弱,你不能这样说话。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该好好待她。这样,我给你写个单子,把需要的住院物品写出来您去准备一下……”
袁梁的声音突然响起:“对对,去吧去吧,妈你要是让冉冉气的不好了,我儿子怎么办……”
我无力的沉睡下去,像是掉入了无尽的深渊,看不到底。梦里有个孩子哭啼的声音,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孩子……
02
住院,做检查,打吊瓶调养,前前后后花了七八天。全程都是绿萝陪着我。
袁梁时而出现,带着不同样的各种补品塞给我吃喝,不知何时,他一个自由职业者突然忙碌起来,我只当他是有了即将要做爸爸的担当。
因此还原谅他每次来医院都是坐一会儿就去亲自找医生,他还拜托绿萝也跟着他找医生,负责给他讲孕妇相关的注意事项。
我越来越嗜睡,绿萝几乎成了我的私人接待。朋友来时我睡着她便收了礼物鲜花放在床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纸条写好谁送的贴起来。一旦我有点力气,醒来看一眼就知道谁来过。
婆婆的言语渐渐变得温柔了起来,她不在说:“呦,您娇贵着呢……”她现在会问我:“冉冉想喝什么汤啊?妈给你做好拿过来啊……”
绿萝笑嘻嘻地,一看便知是她的巧舌如簧说服了婆婆……我从心底里感谢绿萝,她悄悄的改变了我的婆媳关系,只是我未曾想过,婆婆将成为绿萝的婆婆。
其实袁梁是个极其讨厌医院这种地方的人。突然见他频繁来医院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安稳心告诉我他要当父亲了,他在承担责任……
03
如果一个男人爱你,他会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你比肚里的孩子重要,你比一切都重要……
住了七八天医院好不容易回来了,袁梁仿佛中了毒。
他时常问我:“冉冉,你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冉冉,你要不要我陪你做产检”
“冉冉,绿萝今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问胎动?她给你说没说注意那些问题?”
我的眉头皱成一团:“袁梁,你忘了三天前刚刚做过产检吗?还有绿萝,她只是一面之缘的护士,你最近提她的次数是不是多的有点异常?”
袁梁的脸有一瞬间变得煞白,相处这么多年,他的神情瞒不过我。可是我为了肚里的孩子,生生将第六感和猜测扼杀在摇篮里了。
“冉冉,别多想,我只是关心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袁梁说完贱兮兮的笑了一笑,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能不知道?
相安无事两个多月,我偶尔去医院也是袁梁陪着的。每一次接待的护士都是绿萝,她看到我们的盈盈笑意假的要紧。可是为了肚里的孩子我不能说。
只要他做的不明显,就还是我孩子的爸。我知道所有人都觉得我傻,可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我必须傻下去。
十几年的感情,我们青梅竹马一起度过那么多风风雨雨,我不信他能为了绿萝割弃我和未出世的孩子。
我以为只要我想留住他,不说破就还有机会挽回……
我未曾想到袁梁能如此过分。那是离预产期还有四十天,胎动异常频繁。我疼得受不了晕厥了几次,袁梁连夜送我去了医院。
躺在被推往急诊的病床上,袁梁没有跟进来,他随着绿萝急匆匆进了一间更衣室。明目张胆,真是恶心又刺激……
被放在手术台上检查时,我似乎能想象到袁梁和绿萝白花花的肉体在隔壁更衣室起起伏伏,挥汗如雨。
那一刻的我,身体仿佛不疼了,我像是个木偶任由医生摆弄。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检查做了一个小时,留在观察室一个小时。直到这两个小时我如同死人般痛苦的度过,被推出观察室又刚好撞见袁梁和绿萝从更衣室出来。
袁梁靠在墙壁上,他看起来很疲惫。他一路望着我被其它小护士推入病房挤出个微笑给我,但他却没有跟上来。
他的鼻尖汗珠未干,头发也湿了一片。袁梁极少出汗,只有那种时候才会汗如雨下。我突然苦笑了一下,袁梁,就当这十几年我看错你了。
待我腹中胎儿落地,你我好恩断义绝。袁梁,原谅,可是我不会选择原谅你。
04
我的孩子还是早产了,提前二十天出生。那一晚从待产开始的阵痛到生完之后的疼痛袁梁都没有陪我。
他进了哪间像地狱一般的更衣室,不,也有可能是他的天堂。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不质问他俩,讨一个说法,也给孩子一个交代。可是我又觉得没有一点必要。
一个男人不喜欢你了,他会找千万个理由和借口,可当一个男人不爱你了,他连理由都懒得去找了……
我害怕得到的结果和想象的一样,所以我想留着最后的尊严,何必纠缠,何必计较?
安静地坐了三个月月子,每天看着婆婆乐的合不拢嘴。偶尔恩赐一般赏我碗汤,一声声叫着怀里的婴儿“乖乖。”我其实很不舍得,毕竟从自己身上掉出来的肉,心疼……
可是我心寒了,我在生孩子的痛楚中想象着隔壁的鱼水交欢。我恨袁梁,恨绿萝,恨这漫长的怀胎十月……
一个美好的傍晚,夕阳美的醉人。
我将签好的离婚协议放在曾经与袁梁翻云覆雨的床上,拉着满箱的疲惫和新生的希望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我曾称之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