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两天,感觉什么事都堆到一起了似的,就等着我回来一起爆发,好不烦躁,似乎比上班还要忙,现在终于归于平静,细细想来,有一个共同点——全都是平常生活中无力感的表现,只是我们或许依然沉浸其中,无法觉知,更可能来不及觉知。
相亲
这个月的头儿,母亲大人便以电话传命,7号回家相亲。那几天机组的检修正在忙碌中,我这个平时闲的要命的家伙也开始认真对待了,好吧,只能给予母亲大人一个“尽力请到假”的回复。6号那天怀着悲观的想法,我战战兢兢地去请假,果然被驳了回去,问我要干嘛,我老老实实地坦白:“回家相亲。”经理很无奈地签了字,哈哈,相亲的就是这么牛!
悲中得喜的快感还没维持多久,回了家才得知8号还有一桩,我的天,回家的主题就是相亲啊,连续两天依次与陌生的女孩沉默尴尬地坐在人家家里的客厅,听双方父母你一言我一句地介绍彼此,尽管自己已经成了这方面的老油条了,还是感觉别扭的厉害,结束的时候礼节性地互换个电话号码,很可能就TM没下文了,不是我不钟意,就是人家不理不睬,这样的手机号或许在手机里都存了很多了,甚至连我都记不起来他们姓甚名谁,总透着一股淡淡的揶揄。
父亲总是沉默,母亲依然在一边唠叨并抱怨着:“你到底要找个啥样的,好几支足球队都出去了,都不合意么。”每每这时,我总觉得很对不住他们,但总在心里暗示自己不要还嘴,可终究还是没忍住,嘴上的痛快是解决了,但问题依然存在,这也是我尽管离家近,却不怎么回家的原因所在。
性格上太容易受父母的影响,却又没什么情感上的经历,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却又始终觉得愧对父母的爱,只能靠车轮战式的相亲来大海捞针。细细想来,这不都是因为自身无力感的表现么?因为内心的无力,外界的舆论、父母的期盼与自己对爱的渴望才会显得那么迫切和有力,我也会变得焦虑和盲目,说白了,年轻时不抓紧时间谈恋爱,这时候只能腾出时间来相亲。
wifi不能上网
回了家才知道,家里的WiFi已经好几天没网了,父亲看不了新闻,母亲玩不了微信,都等着我回家救急,其实我也是半瓶儿醋,两天时间几乎全鼓捣这破网了,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还把相熟的邻里找了来,换了人家的路由器可以上网,自己的插上就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几乎断定就是路由器坏了,换了恒安电脑城买的新路由器依然没反应,气死我了,最后找来那里的技术人员上门服务,才总算连上了网,也才明白不是路由器的问题,烂同煤网都有这样的毛病,只是我不会操作罢了,然后又忙忙碌碌把买来的路由器退了终算完事。
这次回家的时间几乎全耗在这儿了,饭都顾不上吃,母亲的一句话直指我的内心:“韩兵的性格和我一样,心上有点事儿总放不下,总要做完,搁在一边都不行。”说的好听点,就是专,其实完全是死心眼儿。母亲说的没错,她也曾为我的个人问题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还曾尝试着用自己学的性格色彩为她解心宽,可她的一句话却把我说穿了。我立刻想起了初中补习那年,一晚上一晚上地只钻研一道复杂的数学题;做考试卷遇到不会的题目总不想放弃,好多次都因此而没时间做完卷子,导致名次越来越落后;第二次高考倒霉,英语科目考试时听力时不允许做笔试,我怕自己做不完,执意按自己的步骤来,被监控的呵斥了好几次,最终交卷时,那个男监考老师的眼神让我有点害怕,最后才明白因为我的倔强,监考那家伙发了狠,把我的英语成绩判了0分!!
而现在我却依旧如此,我的危机感猛地抬头,这样下去只会把生活过得更糟,究其实质,无一不是我太过倔强,不懂得变通,不懂得隐忍,因此吃了好大的亏。总是希望一切都按自己的想法进行,总片面关注自我的感受,希望外界遵从自己的意愿,而自己却鲜有从内心做出改变。一言以蔽之,依赖性太强,内在太弱小,就如这次本就是连不上网的这点毛毛雨的小事情,却让我大动干戈,甚至还指责父母一天啥也不懂就瞎按,没事找事。可这恰恰最准确地映射出了我的无力感。
圣母圣事日
每年的12月8号是天主教的圣母圣事日,说是这一天的中午12点到1点,不论你向圣母祈求什么,只要你足够虔诚,足够真心,你要的都会得到。今天母亲提到这一点,让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写的一篇关于祈祷的文章。我在里面提到,很多信神信佛的人都其实是伪信仰者,有难了才想到主,想到上帝,十足的投机主义分子。
看着我一直在一个劲儿地捣鼓路由器,母亲宽慰我:“连不上就算了,每天晚上的微信读《圣经》也没什么意思,只是个形式而已。”我尽管知道这并不是母亲的真心话,但从她完成自己的读经任务,便去看各种无聊视频的举动来看,的确如此。
其实投机的方式本身就决定了信仰的形态和方式,什么都缺,什么都想向上帝索求,却本能地不想改变和付出,这种投机本身也是在尽情地释放我们自己的无力感,在我看来,信仰的意义就在于当我们遇到难处,以诚心向上主祈求的方式来改变自己的心态,积极地应对困局,我们改变不了事实,但至少可以改变对待事实的态度,从这个意义上讲,上帝就在我们内心,只要我们用心做好自己,人人都可以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