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朝堂有怒，天下初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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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 · 大晟朝堂】
三司同列，百官肃立。
“镜湖杀局”情报传至，一刻未缓，摄政王韩辞亲审密信，手未抬，脸先沉。
他问：“谁下的杀令？”
群臣无言。
韩辞冷笑：“若不是我，那是谁？”
左丞出列，躬身道：
“回殿下，是……魏无砚殿下。”
韩辞目光如电，落在立于下方的魏无砚身上。
“你，代我发诏，斩沈长青？”
魏无砚不卑不亢：
“沈长青扰五道格局，乱五军军纪，已非节度之职应容。”
韩辞沉声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一人斩三军，剑压天镜，你给天下看了个什么？”
魏无砚淡淡道：
“我给天下看——规矩。”
“规矩不是谁剑快谁活，而是谁守谁立。”
韩辞缓缓起身，满殿沉默。
“你给的是规矩。”
“我给的，是活路。”
“沈长青若死，此后谁再敢查？谁敢斩贼？谁敢不附权？”
朝堂忽闻金戈之音，威压如山。
韩辞沉声道：
“——从今日起，沈长青，调回中枢。”
“设【龙渊司】，监五州、察三军、查一切可疑。”
“青麟仍存，龙渊另起。”
“沈长青——封从三品·龙渊都使！”
百官色变！
有人出列怒斥：“此例一开，恐引世乱！”
韩辞回以一言：
“世本就乱。”
“乱在你们早已不查、不问、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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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 · 栖凤台】
沈妙渠合上情报，闭目长叹：
“龙渊都使……”
“他终究不是要活着。”
“他是要——赢。”
鹤千枝立于台外，低声问：“主上还追杀他吗？”
沈妙渠轻笑：“再追，便不是杀他。”
“是——逼天下推他。”
“洛水，不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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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镜楼 · 暗室】
无声静坐良久，忽而一掌拍碎密盘，喉间鲜血再吐一口！
“龙渊不除，镜楼永无宁日！”
身后黑影低声道：
“需否调动‘镜下七子’？”
无声闭眼。
许久，缓缓点头：
“动吧。”
“镜楼……倾一次命，也要将他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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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 · 边地】
聂寒霜跪于军前，手执诏书，字字如铁：
“边将聂寒霜，愿听龙渊使调遣。”
“誓不负民，不负沈都使。”
十万边军，铠甲作响。
他立起身，朗声道：
“你们，怕吗？”
“怕跟着一个查粮的？”
“怕跟着一个查命的？”
“怕跟着一个，被三军围杀却未死的？”
“我不怕。”
“因为我信——他，是唯一没想用我命的人。”
众将轰然跪地，山呼：
“龙渊使在，誓不退！”
夜中，沈长青回望镜湖残亭，轻抚破剑。
身后南宫青衣悄然落座，递来一物。
是昔年他未带走的那封信。
她轻声道：
“三年前我走了。”
“三年后……你还愿再读一次吗？”
沈长青没有回答，只是接过，缓缓展开。
雪落信笺，一行字犹清：
“长青，我若不在你身边，你莫习世故。”
“你愿查真，就查到底。”
“你若持剑，就莫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