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五道归谁，剑落如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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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 · 洛水东坊 · 五道货约现场】

这是一间九柱大堂，五州代表悉数到场。

西州：粮权。

东州：盐道。

南州：商路。

北州：铁矿。

中州：驿通。

各带印绶、执章之人，坐于正位，各自背后立两名护卫，皆非等闲之辈。

主位之上，洛水商会大掌主——沈妙渠，执案而坐，眉目平和，眼神锋利如钩。

今日五道货约，将重排五州物资流通权，关系到五州三十余万兵粮与三十六路商道。

但沈妙渠身旁，却空着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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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众人望去，一人负剑而来，着青袍，脚踏雪靴，面色冷峻，一手提着帖子，一手按剑。

——沈长青，未请而至。

他走入大堂，未作揖，也不寒暄，只将那封帖子丢至主案上：

“青麟使，问道来。”

众人哗然。

盐道使冷声道：“沈大人虽执青麟之职，却未列入此议，何故擅闯？”

沈长青一笑：“五道货约，事涉兵供、粮食、铁策、盐价。”

“既然牵五州民命，怎能不请‘查命’之人？”

“你们定路权，我便来问——谁给的胆？”

南州驿使冷哼：“你手中无章、无兵、无旨，只是一道青麟空印，凭什么问我等？”

沈长青不答，只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物。

啪——

一枚玉符落桌上。

乃是——“镇南密令”。

韩辞所授，摄政王印信。

沈长青缓缓道：

“我若不来，五道之中，兵腐将乱，粮道断命，商税悬空。”

“你们只会争利，不谈法。”

“那我便来——谈法。”

—

洛水沈妙渠终于开口，语气淡然：

“那你可知，你此举，动的是天下通商之根，若今日你胜——五州货利归谁？”

沈长青看她一眼，回答只有一句：

“归天下，不归你我。”

沈妙渠一顿，轻轻点头，嘴角竟浮起一丝笑意。

“好。”

“那我们谈谈——你要怎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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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青望着场中诸人，抬手在案上划下五道纹：

“北铁东盐，中驿西粮，南通为环。”

“兵供优先、商税留二、余利归民。”

“若有一州私运私扣，青麟司——”

“封其路、夺其印。”

众人变色。

“你凭什么封？”

沈长青反问：

“你凭什么不封？”

“天命？血统？祖制？兵权？财力？”

他伸手按住桌案，平声低语：

“我只凭一点。”

啪。

他将断剑放在桌面，横压五道纹之上。

全场寂静。

那一刻，谁都知道——

青麟使，今日不是来讨一席之地的。

是来立规矩的。

五道货约散场。

沈妙渠独坐楼阁，身后现出一名披甲女子，低声道：

“此子，不可控。”

沈妙渠淡笑：

“所以要么笼他。”

“要么……”

她轻抬手指，在案上缓缓写下三个字：

“洛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