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虽不大,有的也似鹅毛。
风3-4级,气温-1/4℃,出门能感觉到嗖嗖的冷风,但雪花不理会它,好象这点风不存在,任由自己慢悠悠地在空中飘荡,不时旋转几圈,或上下跳跃几下,再静静地落到地上,悄悄地瞬时化成了水,尽情地为自己今年首次光临这座城市欢庆。
妻妹家的蓝猫灵性十足,乖巧地坐在猫架上,安安静静地欣赏着窗外雪景,如同一位淑女坐在咖啡屋,蛮有品味。
父母曾来这个城市住了近一年,常常与老家的天气作对比。老家冬季寒冷,雪大雪多,不及时清理就慢慢融积成了冰,他们看到这里的雪落到地上很快融化感到很有意思,对冬天的大海会不会结冰更加好奇,甚至专门到海边看看。
这个城市冬季很短,气温不是特别低,也会下大雪但次数不多,基本边下边融化,有时雪还没有在地上赖够就被城市养护队伍清理拉走扔到大海里。雪,好像更多的意义在于它是这个城市的一个符号,告诉人们真正的冬天来了。
我1991年上大学时一场罕见“大雪”降落在成都,其实只是雪花大了一点,不到半天就停止了,但在南方人的眼里就是一场“大雪”。那天正好是系主任陶教授的思想政治课,陶教授高兴的像个孩子,告诉我们他28年没见过如此“大雪”,老头甚至乐得手舞足蹈,干脆给我们放了假,后来发现那天所有教学楼都空空如也,操场上到处都是撒欢的、打雪仗的,拍照纪念的。
我宿舍还有山西、宁夏的同学,家乡常降大雪,我们三人自然对雪天没有大的兴趣,甚至认为南方学生有点大惊小怪,也好,不用上课,回宿舍闲聊去!南方女同学眼里,我们三人有点“不解风情”。
前几天网上热播的两段视频,一位自来南方的大一学生在东北某大学读书,首遇大雪,只穿个大裤衩在雪地里打滚撒欢,宿管阿姨急得大喊,担心小伙子感冒;另一个视频,东北一家早上开门时发现夜间大雪把门堵的严严实实…我告诉妻子,大雪封门现象真的存在,因为我初中时多次遇到这种场面。
初中校舍都是土坯平房。80年代的大雪特别多,早上醒来出门经常发现门外雪厚积如墙,严重时快够上了屋檐,门框顶部只露出一小块,站在屋里向外看,得踮起脚尖,好似在战壕中瞭望敌情,外面的人向屋里看,好象人站在动物园高墙外的观赏动物一样,滑稽的很。
学校在乡政府所在地的一个村庄,本村学生很多,不需住校。那时学校条件差,没钱购置工具,学校规定冬天每逢下雪,本地走读生需带铁锹等工具来校,便于师生们一起清理积雪。
大雪封门,在学生眼里是欢快的事情,在老师眼里却有了责任,因为周边村的走读学生也不少,大雪天上学路上安全问题不容忽视。所以,冬天大雪、春季沙尘暴,走读学生不用上课是约定俗成的,老师懒得操心,学生自在逍遥,过去那种放养式的学习环境,与现在孩子们书山题海下的压力对比,让人感慨不已。
当时校舍没有卫生间,公共厕所离的很远而且是露天的,冬天晚上解手很遭罪,学校为每个宿舍配发一个大尿桶,汽车轮胎一样的橡胶皮制成的,每天都有值日生负责清倒。大雪封门出不去,大家起床后只能在宿舍里小便,还好,记得当时没有急于大号的,臭脚味尿味煤烟味混合一起,很特别的味道,却丝毫不影响大家情绪,因为,不用上课了!走读的同学赶来后,把工具递进来,里应外合,很快就从雪堆中挖出一个通道,尽量不破坏顶部,像地道一样,弯着腰进进出出,好玩。
由于房子是土坯砌的,校长不敢掉以轻心,停雪后就安排师生清理积雪,房前屋后都要处理好,方便大家出行,且担心春暖后雪融化了,不知不觉把屋后的土墙浸透了,导致房屋倒塌事故,那可是万万不可的。那时候大多数男生抢着干活,不用上课,不用写作业,冷不怕,累不怕,大家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其乐无穷。
虽然那时候那种做法确实有点影响学习,但当时各个乡镇中学基本都这样,现在回过头看看,初中整体学业水平不高,同学们很少有近视眼的,凡是几经复读上了高中的,后来考上大中专院校的也不少,很有意思。
看来适当干点杂活,接地气,益健康,多多少少有点好处。
记于2020年11月28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