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的观点是,即使宏大如伯罗奔尼撒战争者,其对后人的影响,远不如其心上人那惊鸿一瞥来得惊心动魄。由此可见,因天性自私的基因使然,世人关注的多是自己的切身境遇,而所谓的济世情怀并不会与生俱来,不经人文特有的粹火修炼,将心比心的善良意愿,终不能得到有效的提升与实现。
文明肇始于语言。由此发韧,人类才从刀耕火种一路狂奔到街长楼高的人世间。从族群到部落、从国家到世界,各种组织的形成与发展,莫不依赖于语言的沟通与链接。否则,社会就无法细化分工,生产力就不会提高,作为人类奋力进取的愿景,地球村的概念更无法形成或出现,适者生存的规则下,依然会是弱肉强食的丛林一片片。
行百里者半九十。正如改革会进入深入区一样,当如林的手臂一古脑齐齐伸向消费主义时,资源的有限必然与节节攀升的欲望产生深刻的碰撞与撕扯,而这种矛盾的根本消除,却并不能通过制度的设计来加以规范与纾解。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难。因为这事关分配的正义,人心价值所向,更与人类存在的意义和追求密切相连。
你以为你在说话,其实是话在说你。当年,著名的海德格尔曾为阐释这句话而殚精竭虑。是的,作为文明的社会化产物之一,语言一旦产生,就具有天然的公共属性。换言之,人类基因深处的幽暗,无法通过这种工具来加以完美表达和如实呈现,正如佛家所说,不能说,一说就是错。
正是基于此种困境,以规训与惩罚为主要特征的科层制才得以粉墨登场。而原子化的个人最终会因表达乏力,渠道有限,层层重压之下,慢慢化身为沉默的大多数。就像是,你从来没有来过这被光彩笼罩的人间修罗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