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远方与梦都精彩,晚风与浪都痛快。朋友,何必困于苦海中。
我心想,一个人可以成为别人的仇敌,成为别人一个时期的仇敌,但不能成为一个地区、萤火虫、字句、花园、水流和风的仇敌。
入睡时无意识,醒来便是夜深,灯未关,也许从楼外遥望此处犹如大洋孤岛,深林遗舟。我似乎都能听得到一些呼吸,来自鱼群或者人类。白天仍然糟糕,夜晚仍在等待中缝补,过甚的腰线像是中断的睡眠,清醒是提前的惩罚。
她意识里的火车向来不会延误,所以允许大雪,风暴,泥石流和荒谬。
凌晨两点,路灯还不肯入眠。幻听的时候有风声灌满耳廓,我就是越海的逃亡者,率领孤寂奔赴流奶和蜜的迦南地,一挥手杖淹没万千追兵。在没有月光的晚上,桦树睁开一只只眼睛,从现实里往虚空窥探,广告牌挂在风的脖子上思考人生。从口袋里掏出手点烟的时候,我看见,满天破碎的繁星。
我一心记挂那只走失的船,破雾穿过遥远的大粒海盐,搁浅在风雨不息的孤城。此地没有光,只有在十月,星宇间的回廊会成一台戏,给世人和野兽观看。不要害怕,它们不是挂在墙上的那些短命道理,而是挂在宇宙间如铜器般诚实可靠的命运。
十二月即将到来,透过它的窗口,我望见了一月,一月大雪弥漫。
夜里有风,如海有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