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实在不想把面前这个穿着暴露的姑娘和那个大学时候带着眼镜土不拉几的姑娘联系在一起,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因为面前的人虽然改穿了华服,可是她对我的笑还是那个味道,浅浅甜甜。
舒童,好久不见,没想到还会遇见你。
夜涩KTV大堂里的水晶灯璀璨耀眼,可是再刺眼也不如坐在我对面的谢丛花裸露的胸刺目。
就在十分钟前,谢丛花朱唇轻启给我解决了那个大尴尬,包厢里再次歌舞升平。
我虽然知道看似这件事葱花给我解决的轻描淡写,可是我却欠了她一个大情份,这也是为什么,我俩单独坐一起十分钟了,我还没有先开口的原因。
我麻木的搅动咖啡杯,脑海里却浮现的是当年火车站离开的葱花。
老同学,你不应该对我说句谢谢吗?
我还没有说话,葱花却首先发难了。
我难堪的抬起头来对着葱花笑了一下说:谢谢你了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老同学,你怎么不敢看我啊?
我听到葱花调笑的问道我,却不知道怎么回应,我难道说,我不想看你奶子挂外面。
我勉强了一下,再次抬起头,看着对面熟悉却又陌生的葱花。
老同学,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挺好啊!你呢?同学,你应该混的不错,我问了前台,你还是我们的VIP。
我终于还是忍不了谢丛花的冷嘲热讽了。
因为在我的意识里虽然我是一个未遂的嫖客,可是却没有必要让她瞧不起。
我怒视着谢丛花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做这行的,你难道很自豪吗?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呢?当初你也只是从学校退学而已,没必要自甘堕落吧!
哈哈哈,自甘堕落,舒童,你怎么还是这样单纯啊?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做这行的吗?我告诉你我一直做这行,你信不!
我盯着谢丛花好看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我不信。你肯定是被骗到这里的!
我看到谢丛花盯着我的眼睛突然有一些湿润,我终于找到了一丝当年葱花看我的表情,我知道我俩正面对面的进行着一场心理战,就看谁的防线能够更牢固,不被对方试探的箭撕裂开口子。
我相信最终是我打赢了这场心理战,就如同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每次都是我的第一名,而她是我光环下的亚军。
因为,我看到葱花的泪珠一颗颗的滚了出来,顺着脸颊。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葱花却没有伸手接,我站起来用手轻轻地擦拭掉她脸颊的泪。
谢谢你,舒童,你还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我想为了庆祝这场战斗的胜利说自己其实现在更擅长善解人衣的时候,手却被葱花握住了,然后被拉着贴在了她的脸上。
舒童,这么多年了,你的手心里的温度,依然这么温暖。
你知道吗?我永远记得当年你勇敢的拉着我的手穿过转门的场景,你的手那么的温暖和有力气,那么的坚定。
可惜,你就只拉了我一次手。
我静静地看着葱花拿着我的手在她的脸上摩擦,却不知道手是不是应该抽回来。
当年她暗恋我的事情全班都知道,只有我装作不知道而视若不见。
老同学,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啊?
我缓慢的抽回了手臂,因为有一瞬间我心里又想起了苏蓉。
我盯着葱花说,当年你为什么突然退学了?
葱花看我抽回了手,也再次变的冷漠起来,我看到她拿出一盒烟,是那种细长的薄荷烟,我好像有一次看路蔓蔓吸过。
我喉结动了一下,对面的葱花笑了一下把烟给我扔过来一颗,可是我总感觉抽女人烟的感觉怪怪的。
舒童,麦子难道没和你说吗?
我看着葱花抽烟吐烟圈的熟练模样,心里却揪心的疼了一下。
没有,麦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骂我是个SB。
那我说,当年我并不是自己退学的,而是被学校开除的,你信不信?
我点烟的手哆嗦了一下,打火机掉到了玻璃台面上,我想再次拿起的时候,手却哆嗦个不停了,葱花却拿起火机啪嗒给我点着了。
我在点烟的一瞬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实在太过于可怕,假如事实如此,我还真是个SB。
葱花,我不信。
我看到葱花看着我露出迷人的笑,仿佛对我的答案很满意。
舒童,感谢你的信任,可是我必须诚实的告诉你,我的的确确是被学校开除了,至于原因,我要告诉你了,只是你不信。
我吸了一口气,使劲的抽了一口烟,可是女士烟的味道确实不是很香醇,没有让我感觉到满意的麻醉感觉。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虽然之前有心理准备,可是我还是瞬间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了。
舒童,就如同你现在看到的一样,大学的时候,我就是小姐,就是婊子,就是贱人。
而我没想到再见到你,我还是这样的身份,不对,我现在应该被叫做妈咪了。
我想努力的克制自己,却最终没忍住,我一下站起来,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大厅。
葱花却满含热泪的慢慢把脑袋扭转过来,可怕的是,她的眼里噙着泪,却对我继续笑着。
对不起,葱花,我太冲动了。
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我知道当年你喜欢我,我也知道那个叠满星星的心愿瓶子是你送我的,是我忽视了你的感情,是我的眼里只有苏蓉,可是你也不能作践自己啊!
舒童,你不用自责,你说的忽视我的感情是对的,你爱苏蓉也是对的。可是我不是因为你才作践自己和堕落的。
我是败给了自己的虚荣,我是败给了自己的幻想。
我无地自容的看着对面的曾经大学时候默默喜欢我的女人,我缓缓的伸出手摩挲着她被我一耳光打的通红的脸,却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还和苏蓉在一起吗?
葱花,摸着我的手面,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感觉问道。
不在一起了,我们分手了。
奥,其实你俩真不合适,当然我俩也不合适,虽然我在你牵我手的第一次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继续盯着葱花看。
我大学时候最恨三个人,一个是麦子,因为他给我取了一个“葱花”的难听绰号。
第二个是你,我又爱又恨,每次考试都开挂,我再怎么努力也考不过你,一直被你压在身下,当然有时候黑夜里我也曾无数次幻想被你压在身子底下。
第三个是苏蓉,第一她抢走了我的爱,第二她的举报让我断送了前程。
我只是麻木的听着她讲述那些我不知道的恩怨情仇,那些我连想都不敢想的故事。
我只是问了一句:葱花,你的事情麦子知道吗?
葱花笑了笑,只是点点头说,过去就过去吧,那时候我是葱花,苏蓉是班花,可是我们两个都是残花。
就如同我爱着你,你爱着她,而我因为妒忌你的爱,决定用自己的尊严换取物质的富足,来装扮自己,来追赶苏蓉,可是我却发现最后我甚至赔上了肉体,却还是输给了欲望。
我还是静静地听着这个类似天方夜谭的故事,大学时代我身边两个最亲密的女人竟然都是欲望的奴隶,我又想起了我站在小旅馆门外等待苏蓉的那一夜。
我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虽然感觉不值得。
就在此时,我手机亮了几下,我正好抽回了手,打开了短信,一条是路蔓蔓的:舒童哥哥,我又想和你做爱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是不是很贱啊,可是我就想和你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