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领着胜战归来的烈女营将士回到祺营驻地,等待她的却不是夸赞和奖赏,而是祺王的盛怒。芷月还未来得及汇报自己斩杀了萧克闲的事,就被祺王亲兵以逃婚和无令私自带兵离营的罪名押往祺王军帐听罚。
“大胆芷月,竟敢无令带兵离营在先,违约逃婚在后,你可知罪?”到达祺王军帐的芷月被一把推倒跪下,还未来得及出言汇报战果,就听到了祺王的厉声斥责。她连忙稳住被暴力推搡的身体,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祺王,开口解释道:“启禀王爷,属下私自带兵出营实为事出有因……”
可还没等芷月解释完,祺王就丢出一支令箭,冷声命令道:“烈女营主将芷月无令私带三百女兵离营,违反军纪,罚打二十军杖,立即行刑。”话音随着令箭一起落下,砸红了芷月的额角,也让芷月失去了报喜的心情。她既不反抗,也不挣扎,任由祺王亲兵将她拖到军帐外行刑,坚实如铁的军杖重重地打在芷月身上,让她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又增添了新的伤口,她却觉得心里的伤比身体的伤更疼。
自被史萱收养以来,芷月对祺王这个义父虽然不似干娘那般亲密,内心却视他为严父英主,对他既有对父亲的孺慕,也有对英明君主的敬仰,心中对他十分崇拜。可如今,他既不顾自己的意愿将自己许配给熊杰,又不听缘由地严令处罚她,全然没了往日睿智宽仁的可亲可敬,变得专制冷酷,让她感到陌生不已。
芷月听着军杖击打臀部的砰砰声,突然心生怀疑,这样的祺王,真的会因为她击杀了萧克闲让祺军能唾手拿下信东府城,就不让她去联姻了吗?
胡思乱想间,芷月已经受了五六杖,得知义女终于回营的史萱匆忙赶来求情,人未到声先至:“芷月随军多年,又是一营主将,对祺营军纪早已烂熟于心,断不会无缘无故违反纪律,请王爷暂且息怒,听一听她私自带兵离营的原因。”话音落下,她才步履匆匆地走到祺王军帐外,厉声呵斥行刑的亲兵:“不许再打了,且看王爷如何处置。”
看王妃喝停了行刑,祺王立即皱起眉头,不悦道:“于公,她私自带兵离营是违反军纪;于私,她临期逃婚是违反‘在家从父’的伦理纲常。我既是她的君主,又是她的义父,不管在公在私,我罚她一顿都不为过。”
“因为她逃婚不嫁,破坏了我军与熊营的联结,熊杰将军为此大为震怒,直接拉走了全营人马,害我们白白少了三万兵力,还害我被他人耻笑,说我身为一军之主,却连自己的义女都管教不好,未来如何能掌管天下。”祺王怒意更甚,“若不是因为她是我义女,王妃你又素来疼爱她,我岂会只罚她二十军杖。”语罢,他又命令亲兵继续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