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辣椒

早上下着雨,南门小菜市场的菜农们依然守在一堆一堆的小菜旁边,穿着雨衣,有的撑着雨伞,看着偶尔来买菜的人们殷切地喊着。

一堆堆青辣椒变在这些青青绿绿红红紫紫的菜里吸引了我,卖菜的老奶奶看到我蹲下来,十分欢喜喋喋不休地跟我聊了起来,无非就是告诉我菜都是自己种的,很新鲜。抓着一把辣椒,活着雨水,我闻到了辣椒的香味。

生在湖南的一个小乡村的我,比起其他的孩子,我对于辣椒却十分抗拒,别人都是无辣不欢,而我是一滴辣椒都不能碰,哪怕是用炒过辣椒菜的锅没有洗再炒第二个菜,我都无法忍受,一碰辣椒就眼泪汪汪,哇哇大哭。对于我这奇葩的嗜好,父母亲都无可奈何,哪怕是照着邻居的方法试过很多次尝试着让我吃辣椒,都是无疾而终,我依然是闻到辣椒味就哭。一直到几岁,都是单独给我做一个没有任何辣椒的菜,以至于到现在每次回家,我的厨师叔外公每次吃饭时,都会特意给我做一碗我特别爱吃的菜,没有辣椒,但是美味绝伦。

后来,渐渐长大,记得有一年的端午前夕,跟着母亲去菜园。菜园里,辣椒树正开着一朵朵白色的花,因为从小对辣椒敏感,从来没有去注意过辣椒树,我才发现其实辣椒开起花来还蛮漂亮的。母亲说,这小块辣椒树的种子是从别人那里拿来的,听说种出来的辣椒不那么辣。我听了便好奇起来,还有辣椒不辣的,心里虽然疑惑,心里的好奇心却被勾起来了。蹲在小小的辣椒树面前,闻一闻,突然觉得辣椒花还是很香的也很可爱。于是我隔一天就往辣椒地里跑,一直等着辣椒出来。

等到第一颗小辣椒出来的时候,我特别高兴,虽然只是尖尖的小小的一个头,浅浅的绿绿的颜色却很养眼。于是我又盼着它快快长大,一天天的,辣椒渐渐长大,挂在辣椒树下,随着风轻轻荡来荡去,看着十分喜人。站在菜园里,迎着风,还能闻到一股混着泥土的清香。

端午节那天,等我爬上桌,饭桌上当然有了我们盼望已久的肉,青青的辣椒炒肉,母亲告诉我,这个辣椒就是菜园里刚长出来的辣椒,很嫩很嫩,所以不辣。辣椒和肉的香味混在一起,我的口水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却还是不敢动筷子,父母亲好笑地看着我,一边告诉我,这么嫩的辣椒一点也不辣,父亲更是夸张地夹起一嘬辣椒往嘴里一塞,边吃边说好吃。我始终抵不住一个月难得吃一次肉的诱惑,轻轻地伸出了筷子,肉很香,带有一点点的轻轻的辣香,那味道到现在都不能忘记,似乎还在口里回味。

从此以后,对于辣椒,我依然是不怎么偏爱,但是也不会那么敬而远之了。只是每到端午时节,我就会怀念起那一盘用青椒炒着的肉来,一直在唇齿间徘徊的香味,还有挂在枝头的那青青的小辣椒们和一树树白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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