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挪威的森林(剧照)
作者:醋木
梦里蔡妍对一凡说:那一年我就喜欢上了你,后来我一直给你买白衬衣,然后抱着你,依偎着你,你就是我的全部,怕是哪天失去了你。听你给我唱跑了调的《最特别的存在》!
其实…其实校园播放的那首《最特别的存在》是我点播给你的。
2003年的冬天,学校的广播喇叭放着周渝民的《最特别的存在》——歌词:“天很蓝,风吹着白衬衫,快乐也像张满风的帆,抱着你,感觉那么自然,不必客气,你随时可以,去依赖”。
当时这个在校园里是每个人都能点播的,没记错的话应该是5毛一首,歌曲播放前学生扮演的播音员会提醒这是某某为某某点播的歌曲。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下了一天一夜的积雪上,脚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所有注意力。仿佛就是为了听这个声儿才踩上去一样,寻着没人踩过的地方一直踩下去。
“嘿!一凡”。
或许是太过注意脚下的成果,为自己踩下的脚印沾沾自喜,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来,心中乐滋滋的想:“瞧,这儿已经被我踩下了,这块地盘儿全是我的”。
“嘿!一凡!”。
回过头迎来一团饱含狡黠的雪球,撞进了我的领口儿,此时的雪球像极了身后含羞带怯的女孩,她弯着身体含蓄的看着我,为偷袭我成功洋洋得意。雪球儿碎裂融化的部分钻进了我的胸口冰凉彻骨,同时也融化了我的心…
似是看我愣在原地并没有还击或者担心雪球的破坏力,她并没有在继续乘胜追击,眼神清澈灵动的观察我的举动。
“你在干嘛”?蔡妍佯道。
“我…我在想你呀。我也挑逗道”。
“切,结结巴巴的还学人油嘴滑舌的,没句老实话”她羞涩状但并没有害羞的说。
或许是时间过的太久远了吧,我竟不能第一时间在脑海里拼凑出她的具体模样,即便是4年后(2007年平安夜的前一天)我和蔡妍正式的成为了情侣,并且形影不离的同居了4年之久也需如此。
而现在我就像一台疯狂运转的计算机,在在脑海里扫描文件,从C盘开始逐一扫描,然后是D盘F盘,直到她立体的呈现在我的身后,然后对我说“嘿!一凡”。
从那以后每年冬天我都会盼望第一场雪,每每下雪我还会独自一个人去踩雪,就像当年一样的想法,踩下的地盘儿都是我的。每年都如此,奈何北京的雪一年比一年晚,甚有一年除海拔略高一些的区域,其它地方压根儿没有下雪。可2003年那一年的雪景十几年后却犹如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还有嘎吱嘎吱踩雪的声响,唯独对她的印象一年比一年模糊。
几年前要完整的记起她的模样只需要几分钟,在往后便是需要十几分钟、半小时,印象越来越模糊。好似满月过后的月亮,逐渐她的模样也在缺失在缺失,如果不是努力的回想甚至她在我的脑海里暂时只是一个无面女,只有在梦里的时候儿她才是清晰触手可及的,一头滑顺的秀发和一对儿精致的耳朵和灵动的眼睛。可谁都知道,梦…醒了,什么都会忘记!
她的耳朵很是精致,没错就是精致,无论如何你也不会想到一个人会评价女孩子的耳朵如何精致,甚至一有时间我就会坐在她的身边儿摸捏她的耳朵,耳唇很圆很软,耳骨位置也是如此,每每她也会很享受做出得意的表情。
像是说:“瞧,这耳朵是我的,摸着很惬意吧”。
这种体验更像是在摸猫咪的下巴,就是绒毛最柔软的那块位置,坐在家里躺椅上晒着日光,怀里躺着只温顺且不论什么颜色的猫,你尽管用手挠它的下巴,它就会懒洋洋呼噜呼噜的回应你,无论是抚摸方还是猫咪都很受用的样子。
她始终都留有齐刘海儿,长发柔滑过肩十几公分的样子,小巧的嘴唇和鼻子倒像刺猬的组合,时而调皮时而胆怯。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个下弯月,单独摘出来哪样儿或许我都不会能起来是她的样子,倘若一不小心记起某个局部特征的话,其它部位才会逐渐具体的呈现在脑海,直到她俏生生的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好比磁铁吸住玻璃盘儿上的铁砂,总会也把相连的其它铁砂牵连到一起。
我没有清理身上的雪水,身体笔直且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是雪天的仪式感,她粉嫩的脸颊被冻的有些发红,上身穿着雪白的羽绒服与雪景融为一体,小小的手指头和紫色的长袖衫也一起裸露在外面。而这一画面就像是一段视频影像,和雪水冻在我的心间,而BGM就是周渝民的那首《最特别的存在》。
“我会心一笑的说,蔡…蔡妍-你不许在动了!这片儿已经都是我的了”。
“包括你在内,对包括你在内,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说道”。
“你说这脚印儿呀”?
“好呀”。她羞涩道,竟脸红了起来,难道是苹果精变得 ?
我俩就这样并肩行走着,谁也没有在说一句话。不自觉的我再次挺直了微凉的胸膛,用余光看她的侧脸,憋着在心里的那句“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然而从那以后“我喜欢你”在也没能说出口,似是年少的无知和不解风情把我俩分割开来。都说女孩要比男孩成熟的早,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我是认同的。
直到四年后在次重逢。
……
蔡妍的父亲在她10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一手把她和弟弟拉扯大。所以蔡妍的一生是缺乏安全感的,尽管她机灵狡黠,可内心是脆弱的。
再次见到蔡妍是07年的一个下午。
“嘿!一凡”。
“嘿”。
当我停下自行车的一霎那,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冰凉的雪水流进我的心里,还是那般狡黠的眼神。
“愣什么神儿呀,不认识啦”?
“嘛呢?盯哪儿看呢?在这么盯着,都不好意思了”。
在外读书的经历似是让她变得更加开朗了一些,站在Mixbox饰品店门口羞涩的看着我说。
“你…你这是”。
“看见美女怎么还是结结巴巴的,还是恁么没出息”。她拿我打镲道。
“这是我表哥的店,我过来帮忙”。你女朋友要是需要什么,我可以打折哦。
“我…我没女朋友,没交女朋友”,我反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用反驳的口吻对她说明。
“傻里傻气的”她说。
“你呢,他对你好吗”?
“为什么不回我的信”?她答非所问道!为什么一封也没有回我?
“我怕打扰到你们,而且男女感情的事儿我也没法儿给你出主意,万一给你们搅黄了我倒成别有用心了”。
“那你倒是别有用心呀!真混蛋!”她说。
“我心里一直住着个傻子,从那以后我没有接受过任何人,因为任何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都会和那个傻子做一下比较”。
蔡妍像自言自语道。
“我…我也是,并没有说出口”。
那以后我俩每天都会私会,呸!约会,做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情,我们第一次吃建设街杨国福麻辣烫,我们辣的满脸通红,第一次穿情侣装,第一次亲嘴儿…
“蔡妍,平安夜快乐”!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我为你送准备了一个特别的礼物”。
她一脸认真的注视着我:“一凡,我什么都不要”。你错过了我好多年,你知道吗?这些年我等的就是你的勇气。
那一晚2007年12月24晴
我俩上了床,做了所有男孩都幻想过的一幕,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脱掉坚强的外衣和娇柔的躯体。
昏暗的钨丝灯仿佛皇帝新装的遮羞布,照射在蔡妍娇柔的躯体上,我贪婪的汲取着她的一切,恶补生物课上不曾触及的“基础理论知识”。
脑海里萦绕着老北京城清晨特有的“鸽哨”声,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清晨,朦胧中晨勃才具有的异样和期待。
“混蛋!还不来!”我臆想到。
……
……
她含泪狠狠的咬在我的胸口上,哭的像个泪人儿,有委屈有埋怨,没有任何留情。不过我知道,真正痛的并不是我,我知道…
我俩互相交换小时候的经历和糗事,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她是在单亲家庭长大,妈妈是如何的不容易。“你以后要是欺负我,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这辈子”!她说。
我的第一次给了你,我一直等着这一天,知道吗?混蛋…
整晚我们相互依偎在一起,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不见了一样。清晨我第一次陪着她洗漱,我发誓,在她洗漱时候的情景,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最最最美的 !
3年以后…
我们每天清晨一起做早餐,赶班车,做晚饭,过着普通小夫妻般的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一直向往贫嘴张大民的生活也是这样,粗茶淡饭菜根也香!期间我们见了家长,婚期也提在了日程…美好的生活啊…我们来了!
也正如那句话:“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平静!平静就是快了,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我们的关系仿佛多骨诺骨牌,就像中苏友谊,说破裂就破裂了!
起初我不觉有他,觉得吧,日子就是这样儿。
“小时候父母争吵的声音犹在耳畔,生活本该如此”…
可她的脾气越来越古怪,渐渐的我们失去了交流,开始分床睡。哪怕是暴风雨也会有回归平静的时候吧!
“我想想我的父母”。
“嗯是这样的”…
可我俩得争吵仿佛没有休止一样,一切都变了。我变得暴躁,变得失去耐心,直到这一天的到来!
她…背叛了我。
她…不爱我了。
我俩…到此为止!
“张一凡!你信不信我去死”!
“去呀!你他妈去死呀,谁他妈不死谁孙子”!
“你他妈就是混蛋!骗子!我!操”!
自从发现她手机里的恶心画面我仿佛失去了一切,仿佛世界都是假的,都是!!
那时候儿满脑子的画面都是《蜗居》里“海藻”背叛“小贝”的模样,我失落的走在北京街头,像一个没了家的孩子!
从保定出差回来后,我俩正式分开了!从此一刀两断,两清!直到现在也没联系过。
路过纹身店我径直走了进去:“哥们,耶稣,文背上”。
为什么文这个呀?
可要想清楚,文身是一辈子的。
“听说他的至亲背叛了他,3天后这孙子重生了”。
“呵呵,有点儿意思”。
“我…我是重生了”!
三年后一凡梦里得知蔡妍去世的消息,他悲痛万分。梦里蔡妍说:一凡好好活着,我现在的老公对我很好,我已有一双儿女,忘了我,别恨我!别见天儿傻里傻气的,再见。
2012年蔡妍因骨癌去世,去世前她导演了一出生死恋,以牺牲自己的代价导演了一出出轨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