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了刘称莲老师的育儿经,据说这位老师写了三本书:《陪女儿度过小学六年》《陪女儿度过初中三年》《陪女儿度过高中三年》。
三个数字猛然奔入眼底:六年,三年,三年——总共十二年,这竟然就是我能同女儿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的时光了。
从懵懵懂懂的娃娃,到娉娉婷婷的少女,从事事都要问父母,到样样自己拿主意,十二年便可。
彼时我是何等模样?是惹人爱的老头,还是遭人嫌的老朽?
信仰会不会在不动声色的潜规下步步溃退?世界会不会在高歌猛进的喧嚣中物是人非?
这些问题迷人而又可怖,仿佛要将我拽入深海,却不让我知道迎接我的是张牙舞爪的利维坦,还是灿烂辉煌的水晶宫。
我想累了,便收回思绪,问女儿:宝宝,等你长大成家了,爸爸妈妈老了,怎么办?
女儿想了想,说:到时我去挣钱,妈妈给我煮饭,爸爸帮我带宝宝呗。
我大笑,继而大悟:我反倒不如女儿想得通透呢。
女儿初生时我抱她,走路时我扶她,识字时我教她,上学时我送她,放学时我接她,毕业时我陪她找工作,工作时我为她出主意,结婚时我给她念祝词,生了孩子我帮她带宝宝……
如此一想,竟生出几分云在青天水在瓶的释然感来。
顺时而为,因时而动,集中意念于当下一点一滴的行为,便可自然消弭对岁月神偷的焦虑。
量子力学般诡谲的难题,原来用简单的加减法便迎刃而解。
君不见,流光容易把人抛,但到底还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呀。
索性,就擎一顶芭蕉,吃一串樱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