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店的猫》
巷口的旧书店总在下午三点漏进斜斜的光,你蹲在角落翻一本缺页的诗集时,店里的橘猫跳上你的膝头,尾巴扫过你摊开的书页。
“它叫阿橘,”我把刚冲的挂耳咖啡放在你手边,瓷杯上的猫咪图案和阿橘的花纹莫名相似,“喜欢挑人少的角落待。”
你指尖在诗行上顿了顿,念出那句“所有的告别都是悄无声息的”,阿橘突然蹭了蹭你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呼噜的轻响。我看着你笑起来的侧脸,突然想起上周整理书架时,发现这本诗集的扉页夹着片干花,是你常戴的那支向日葵的颜色。
后来每个周三,你都会在同一时间推开书店的门。阿橘听见风铃响就会从阁楼跑下来,绕着你的裤腿打圈。我数着你带来的咖啡豆从曼特宁换到耶加雪菲,直到某天你把一本新诗集放在柜台上,封面是只低头舔爪的橘猫。
“画的是阿橘?”你点头时,阿橘正趴在你送的诗集上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扉页上的签名——和你咖啡杯底的字迹一模一样。
离别的那天,你只留下一张写着地址的便签,夹在我常看的那本《孤独六讲》里。阿橘在空了的座位上蹲了很久,最后把脸埋进你落下的围巾里,喉咙里的呼噜声闷得像在哭。
我摸着便签上洇开的墨迹,突然发现你画的那本诗集里,每一页都藏着半句话:“下次带阿橘去看真正的向日葵田”“挂耳咖啡的水温要控制在88度”“周三下午的光,最适合读诗”。
现在我总在周三下午给阿橘冲杯羊奶,它会把爪子搭在你送的诗集上,尾巴尖轻轻拍着那句“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风掠过百叶窗时,挂耳咖啡的香气漫过整间书店,像你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