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陆晨身后,符筱筱一路上满是欣喜,自从那天在学校里看到孩子们开心的笑容,她想想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经过一户户人家,迎面跑过来一个女人,一个男子紧随审后追着那个女人大喊,“你快停下啊!”符筱筱莫名其妙的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
“那是小兰的母亲,生完孩子后头脑就有点不正常了。”陆晨一脸平静的看着远去的他们说道。
符筱筱一脸同情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瞬间很不是滋味。
陆晨近距离仔细端详了眼符筱筱的神情,安慰的说了句,“没事,我们能做的就多做点。”
陆晨之前在符筱筱还没来的时候每天都会抽点时间去帮助每家每户做点事。
小兰的母亲自从生完她以后就有点疯傻了,现在家里还有两个老人家卧病在床,所有的重担全都落在了父亲一个人身上。刚到学校时,陆晨指了指角落里安静望着窗外的女孩对符筱筱说,“那个就是小兰,很可爱的一个孩子。”
尽管教室太破旧了,但孩子们的笑容却依然很阳光灿烂,符筱筱朝小兰坐的位子走过去。
“你就是小兰。”符筱筱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小女孩说道。
“是的。”她微笑着简单回了符筱筱的话。
“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吗?”
符筱筱越问越想知道这个小女孩跟她父亲所经历的一切。小兰的父亲看起来很瘦小,看得出他们生活很苦。在那个只能靠仅有一点田地种菜的村子里,他们的日常想必也过得艰难。
小兰说起她母亲的时候,眼神流露出一股愧疚,村里曾经有人传言说她的母亲为了生下她受了不少苦。她经常在深夜一个人的时候,自责内疚的问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姐姐给你讲个故事。”符筱筱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姐姐,你说,外面的世界的真的像书上说的那么精彩吗?”小兰疑惑的看着符筱筱问道。
旁边趴在座位上看书的黄建伟抬起头问道,“姐姐,你快给我们讲讲外面有哪些有趣的事。”几个孩子们紧接着围过来嚷嚷道,这时正在外面帮孩子们擦拭书包的陆晨见状,也过来了。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我们一起去操场上玩游戏,让姐姐慢慢讲给你们听。”
“好好,走咯,去玩游戏啦。”孩子们欢呼雀跃并争先恐后的往操场跑去。
“这些孩子真的太可爱了。”符筱筱理了理额头的刘海笑着说道。
在以前没有亲自见过的时候,她也只是从别人的口中或从新闻报导上听说过留守儿童的故事。
出门时,正撞见了孩子们在嬉戏打闹,一个小男孩假装很洒脱,随后哈哈大笑道,“陆哥哥,姐姐很美吧。”陆晨跟符筱筱一时蒙圈了,有点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孩子们,异口同声道,“什么情况?”
小兰笑了笑,看着符筱筱说,“姐姐,他们以为你们在里面谈恋爱。”
符筱筱这下刷的脸红了,这帮小孩子哪里学来的,只不过是他们俩坐得比较靠近,这哪里像是在谈情说爱呢。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符筱筱与陆晨面面相觑,忽的脑袋闪过一个念头,这些孩子哪里学来的谈恋爱呢?
黄建伟说以前他们这边的有几个大哥哥考上大学后,回来的时候都是带着女朋友的,曾经给他们讲了很多故事。所以这里的孩子们多少也懂一些,他们也很向往长大走出大山去。
“孩子们,过来了,我们一起玩个游戏。”
陆晨看着正在远处聊天的孩子们大声呼唤道。“我们玩个成语接龙好不好,考考前几日我教大家的成语,顺便复习一下。”
“好好,从谁开始呢。”一个瘦小的女孩看着陆晨高兴的说。
看得出,小女孩是个很用工学习的孩子,这个小女孩还有个体弱多病的弟弟,她的父母也是常年在外打工,不过比其它孩子幸运的是,她的父母每到过年都会回来。
“从我开始吧。”小兰高高的举起手说,她那黑黝黝的脸蛋嘴角微微扬起时,脸颊上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看起来可爱极了。
“那就开始吧,按顺时针开始接,答不出来的就在脸上画个记号。”
一瞬间就都闹腾起来了,时间就这样在指尖上不知不觉的溜过了。正玩得火热的时候,一个满头大汗的大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了,“磊子,不好了,出事了。”
磊子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怎么啦,爷爷,是不是我奶奶......”
话还没说完,大家都往磊子家跑去,房子外有两头牛,还有一群鸡。房子看起来很陈旧,走进去便看见大厅躺着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只见她满脸憔悴的脸蛋,正抬起手抚摸着磊子的脸蛋。
“磊子,奶奶走了,记得照顾好你大爷子,奶奶对不起你,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磊子奶奶顶着最后一口气说完话,眼就这样安详的闭上了。
磊子哭喊着摇晃她的手,“奶奶,你安息吧,我会照顾好大爷子的。”
看着这一幕,大家早已泪流成河了。很是心酸的一幕,就这样再次让符筱筱经历了,这些年每次遇到这种情景难免让她想起自己的奶奶。
孩子们还有陆晨和符筱筱安慰着磊子,磊子失声痛哭的抱着大爷子,想了想,符筱筱跟陆晨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来陪他们。
陆晨先安全的把孩子们送回家,再过来,符筱筱看着地上的炉子,想着自己也不会生火就想试试。虽然她从小到大也没做过多少家务,但此时不比那时了。
她拿起地上的火柴盒,正要点火的时候,陆晨进来了,看着蹲在炉子旁的符筱筱,轻声问道,“你干嘛呢。”
“我想试试怎么生火,可是点火柴我不会点,我怕火。”
“来,我教你吧。”
陆晨蹲下来,拿起干的树枝放进去,随后从身后拿了一把树叶说,“要先用树叶点火,这样比较容易燃烧起来。”
符筱筱此刻手正紧紧的贴着陆晨的手臂,她紧张的看了眼陆晨说,“嗯,我试试吧。”
安静的空气中,隐约听到大厅传来磊子跟大爷子抽泣的声音,太阳落山了,乡村静谧的气息随之扑鼻而来。今夜的符筱筱不时的陷入了悲伤的思绪中,做完饭,安慰完磊子跟老爷子他们便回去住处了。
走在村里的泥泞路上,此时的符筱筱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压抑,她发现自己正无法自拔的迷恋上了陆晨。说不上喜欢他什么,就是很想找个可以依靠的人,而此时的陆晨心里的想法跟她还是有点相似的,就这样俩人一路上始终保持沉默,静静的并肩走着。
一束光从天而降,照亮了符筱筱的心房,她的心绷得紧紧的,很想鼓起勇气告诉身旁的陆晨,她喜欢他,但终于她还是没有开口说出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