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乡下院子里,突然,感觉有点异样。
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有什么发生了。我敏感地发现,院子里的绿植上,花朵上,甚至晾晒的衣服上,被一种蜂占领了。凭我多年的经验和见识,这不是蜜蜂,它们比蜜蜂大,飞起来速度也快。
望着那比蜜蜂大的个头,是胡蜂,我,顿时吓得我差点失声大叫。
我上网搜了一下:胡蜂也叫黄蜂,体大身长毒性也大,内除蜜蜂类及蚂蚁类之外的能鳌刺的昆虫。是一种分布广泛、种类繁多、飞翔迅速的昆虫。雌蜂身上有一根有力的长针,在遇到攻击或不友善干扰时,会群起攻击,可以致人出现过敏反应和毒性反应,严重者可导致死亡。马蜂通常用浸软的似纸浆般的木浆造巢,食取动物性或植物性食物。
这,太吓人了。
我傻瓜一样站着没有动,我不敢做什么,更不敢去驱赶,怕它们群起而攻之。
我想起过去看过的一个关于黄蜂的恐怖影片,它们和人类斗智斗勇,让人恐惧不堪。
我赶紧喊老徐来,他却是漠然视之,他说,没关系的,可能黄蜂一时间想吃点东西才来的,不要去管它们,没事的。
一星期后,当我再次回乡下院子里,那些嗡嗡乱飞的的黄蜂,居然还在,而且数目有点多,似乎,它们成了常客了。
我立刻感觉问题的严重性了。
不能再等闲视之了。我想到要看一看它们飞来的路径,追根溯源一下了。我这个近视眼,连忙喊来老徐,一起找寻源头,我不想让女儿知道,我怕女儿看见会害怕,特别是,不要吓着我的外孙小66。
我和老徐以我们院子为中心,抬眼四望,我发挥德国老太太找针的精神,一格格看过去,把所有的依着物,一格格地仔细看过去,我以我家的房子正中心,从东边那垛墙开始,
然后,我便发现了目标,一个大大的蜂巢,赫然威风凌凌地附着在我家房子墙壁的正上方,屋檐下,也许此时那只蜂黄正冷眼偷瞧着我和老徐呢。可能我家的外墙年久未修失色了,居然跟胡蜂窝巢浑然一色,怪不得我们都没有发现呢。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它们这样安营扎寨,得建了多少天呢,我们居然,浑然不知。
但,我心想,都是不容易的,当初一定也有急先锋探路,有工程队、建筑工,等等的吧,我知道黄蜂分工很明确的,新居落成,是否也有乔迁庆典呢。
找到了它们的老巢,居然,就在我的家中,这样一来,我的心更加不安宁。我开始思考如何应对。
喊来119消防?最后的结局想想也知,要么是火攻,要不就是水淹,都难逃胡蜂窝的毁灭。不,我不能这么做,我无权剥夺别人的生命。
或者冬天的时候,乘它们冬眠阶段,让老徐悄悄地爬上屋顶,帮它们搬个家?我想来想去,这个方法比较妥当,但是,强行搬迁,它们会同意吗?
万物皆有灵,它们为什么看中我家,要来借居,一定有它们的理由,何况它们拖家带口的,成千上万只呢。
院子里一声声“嗡嗡”的清晰可辨,我把心一横,只要它们不惹我们,双方相安无事便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句话应该是真理吧。那怕这个人,是黄蜂。我相信,可以跟它们和谐相处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就这么,我们与黄蜂之间,有了我单方面解读的默契。
冬去春来,今年的春天来后,万物复苏,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怎么我们的老邻居,还没有出动呢,蝴蝶、蜜蜂都纷纷光顾过我的小院了?
太安静了,有点不对经。
我喊来老徐,老徐用手指着蜂窝位置,让我自己看。
这一看,我才发现,那只泥土颜色的蜂巢,不见了半只,成了名附其实的断壁残垣,在风中抖动着。
老徐告诉我,也许是冬天被大风刮走了。我心里想,大概可能或许,当初建造的时候,有黄蜂偷工减料,当初建的就是危房,那担任建筑工头一职的黄蜂要挨批了。
这么说,它们又寻找到新的栖身之所了,它们什么时候又悄然乔迁新居了?
你们悄悄地走,正如你们悄悄的来?
如此说来,我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女儿或者阿66冒犯它们,令它们对我们形成围攻了?
从此以后,我也不用为院子里那么多蠕动的飞行物,而带给我强烈的不适感了。
我不用再提心吊胆,我的66的细皮嫩肉被蜇了。
最初的害怕,在这个雨天,变成了对这一群过客莫名的怀恋。
仅以此文,献给那一窝,给过我惊吓,也给我怀想的一窝黄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