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应物《夏花明》:生如夏花般明媚

在诗人笔下,春天的花儿有无数种模样,如“可爱深红映浅红”,三月的桃花在杜甫笔下有了层次感;“树树枝枝尽可迷”,诗人钱起为满眼繁花而沉醉;“百般红紫斗芳菲”,诗人韩愈为暮春的花儿抓住了春天的尾巴而喝彩。但,并不是所有的花儿都在春天开放,在唐代诗人韦应物看来,夏天的花儿别有一番模样,他写下了《夏花明》一诗,记录了夏天赏花的感受,原文如下:

夏条绿已密,朱萼缀明鲜。

炎炎日正午,灼灼火俱燃。

翻风适自乱,照水复成妍。

归视窗间字,荧煌满眼前。

“夏条绿已密,朱萼缀明鲜”,夏天树木的枝条葱茏茂密,鲜红的花萼点缀其间,显得异常鲜明。到了夏天,树木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力,乍看之下,只觉满眼浓绿,但走近细瞧,却发现明艳的鲜花点缀在浓绿之中。诗人以“密”来形容花树枝叶之茂盛,以“缀”字形容花儿在枝叶之间的状态,以枝叶之浓绿来衬托夏花之明媚。

“炎炎日正午,灼灼火俱燃”,正午时分,阳光灼热,但阳光下的花正热烈地开放着,像火一般在燃烧。正午时分,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诗人以“炎炎”来形容阳光的强烈。面对高温和强烈的阳光,夏花并没有委顿不堪,而是在烈日下怒放着。诗人以“灼灼”来形容夏花明媚的状态,以“火俱燃”来形容赏花之感受,表现出诗人对夏花生命力的赞美之情。

“翻风适自乱,照水复成妍”,一阵风吹来,花瓣和树叶都随风翻卷摆动;花儿们在水中的倒影依旧是鲜艳明丽的模样。诗人被夏花所吸引,于是驻足赏花。于是,在这一联中,诗人从细处着笔,以“翻”和“乱”两字写夏花在风中的姿态;以“妍”字形容夏花在水中倒影的模样。以动静结合的手法描摹出夏花在风中和水中的模样,表现出诗人对夏花的喜爱之情。

“归视窗间字,荧煌满眼前”,返回到室内,看贴在窗户上的字,眼前依旧闪动着鲜花明艳的光芒。枝叶间的夏花给诗人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诗人回到室内之后,满眼都是夏花明媚的影子,以至于看不清窗户上贴的字。在这一联中,诗人写赏花后的感受,以看不清窗户之间的字来衬托夏花的明媚。

在描摹春天花儿的模样时,诗人们喜欢用颜色词。而在这首《夏花明》中,花儿给诗人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明”。在炎炎夏日,鲜红的花儿似火焰一般盛开着,它的颜色灼人眼,它的生命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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