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那样:
一个不乐于工作与自处与他处与拥有其余乐趣的春季。丧失理智与热忱的我却乐于绵绵细语给空气。
那大概也与最近常有不如意发生,身心俱乏有些许联系。
或许是本命年?总之怨怼运气最能舒展内心的困惑与现实的不安了。
不眠。翻到2014年写就的一篇日志,顿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不曾写过一点像样的字了。每当有写的意愿,总是只言片语草草记下,字数越来越稀少,文思越来越枯竭,脑力不续、杂念居多,心境庸常不堪,是最近的状态。没有责任感地说是生活所迫,如今需用字之处都不需要用心。你可以认真和用功,但是不需要用心。
我没有什么想急切表达的,一切就像追忆似水年华那样平静。最好也是没有逻辑。
"因为只有上帝才知道为什么人这样热爱生活,这样看待生活,想象生活是什么样子,在自己周围建构生活、推倒、再时时刻刻重新加以创造..."
那是伍尔夫在《达洛维夫人》里的话。
最近我对寻常日子生出许多困倦。我经常闪回往昔的美好片段。但每次的沉浸也总落寞。他所能共情的程度和力量非常有限。那大概也与最近常有不如意发生,身心俱乏有些许联系。只是彼此的全然知晓与长时间短距离接触似乎让我对情绪的掌控更加不自如。
有一天,我一个人下班回家。我觉着一个人提溜着一袋新鲜橙子、握着一张信封、胳膊挎着公文包走进小区、走过球场、上楼的感觉特别美好。
我看着楼道口黑色墙面上光影飘忽不定,于是站上三楼公共阳台,站在风口上,眺望对面唯一一栋高楼,把那一个个亮着灯的窗户以及里边的起居室理解为万家灯火。顿时脑海中闪过几年乃至几十年后的光景,那时,我们的生活和事业又是怎样的?我们是否还知悉、喜爱和眷恋彼此生活里的一切?
时移世易,心法亦宜变之。
今天早上,在上班挤地铁的路上,我没有看完人民日报的新闻早班车,我看了十分钟《重庆森林》,晃啊晃让一日之计的早上的时间随着摇晃的镜头与拥挤的地铁颓唐地挥霍掉。
生活是会从激动人心渐入平淡无奇的对吗?内心尤为恐惧,只是我的抗争好像并不被四周感知与同情,最后我只能承认那是无病呻吟。记得高中做过哪个摘抄,那个谁谁说的人生有两大悲剧,说的是两种状态:一个是踌躇满志,一个是万念俱灰。大悲初愈小悲不断小喜穿插其中而内心不知该去向何方。江湖路远。得慢慢想。
胡言乱语未完待续。
仅送上波德莱尔的半首诗《遨游》,因为我只喜欢那首诗的后半截儿——
请看那过惯
流浪生活的大船
正在运河上进入梦境;
为了你最小的希望
也如愿以偿,
它们才从天涯海角纷纷来临。
西下的夕阳
发出金黄
与鲜红融为一体的光辉,
笼罩着全城——运河与田野;
整个世界
在一片温暖的余晖中安睡。
那里,一切都井然有序、美妙绝伦、
光彩夺目、从容不迫而令人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