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晚歌

今天看新闻，看到一则新闻：“儿啊，爸得的是膀胱癌，爸很痛苦，所以爸要走了，再见了儿子……”1月17日，因患膀胱癌，辽宁大连52岁的王志东给儿子王帝留下一张纸条和一段录音后，悄悄离开家门，称“不要找我”。 19日上午9时左右，警方接到报警，在距其家四五公里外，某小区的山上找到了一具老人遗体。经确认是王志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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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心里很不是滋味。表面上为这个父亲的大爱而感动；越过去，我更看到与懂得普通民众生活的艰辛，及在大病面前的那种无奈感。看病贵，一直是非议已久的话题，是不争的事实。至于造成这样现象的原因很多，在此就不一一探究。

犹记得，前面有个朋友在群里问大家，是否曾经有过自杀的念头。我的答案是有过，那时身体不好，遭遇种种，对亲情的误会，那时万念俱灰。那个朋友后来在群里就打了一句话：你之所以想自杀，是因为你过得不好。那刻，我竟无言以对。

是的，一般生活不好，才会想自杀。类似的，要是有钱看病，谁会选择留书出走的做法。除了一心求死的人，一般在死亡面前，很多人心里有点恐惧，也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这是一个以开三轮车为生的父亲，但是平时他特别开朗，赶潮流，我相信这样一个人是热爱生活的，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放弃治疗，放弃对生的渴望。

在中国，一个普通的小康之家是生不起大病的。虽然目前医疗报销制度得到完善，农村也覆盖了新型农村医疗合作。但是目睹家中之前亲人的情况，我想说即使有新农村医疗政策，但是很多中国农民还是生不起重病。

患了癌症，无非是手术化疗，或是保守点吃药。我四婶当年是食道癌，采取的是手术与化疗的方法，那时堂弟还上学，堂妹还小，四叔和她娘家的人都想搏一下。虽然大家知道癌症存活率很低，可是看着那么年轻的生命，做不出一下放弃。手术前后花了10多万吧，化疗回来的四婶很瘦，大概半年左右，还是丢下一双儿女，撒手人寰。四叔得面对中年丧妻的痛苦，得独自养一双儿女，还有因手术而欠下的数万债务。

这只是中国普通人患癌症后的一个缩影，也是癌症对一个家庭的意味。看凤凰纪录片，看到很多很多在北京求医的人，更懂得大病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一场很难跨越过去的坎，甚至可以说是灭顶之灾。普通的住院都能达到一天1000元以上消费，重症监护室甚至可能是一夜一晚，而这些数字有可能就是一个家庭的全年收人。

新闻评论里有人说，即使患了癌症，也不用这样出走。可是那人，忘记了这个癌症病人，他还有一个身份，他是一名父亲。很多人提到了捐款，有轻松筹。我们姑且不论，前面郭美美、罗一笑等事件对捐款的冲击。假设这个父亲懂得轻松筹，也假设他获得了一笔手术费。可是癌症的手术费一般是10万左右起步。而且并不是一次手术就结束了，接下来还有很多次化疗，每一次便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手术后病人的护理与营养供应，也是源源不断的投入。而且这一切都只是尽力而为，谁也不敢保证最后会不会是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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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早期丧妻，儿子只能寄放亲戚家养大，以开三轮车为生，只能留下几千元后出走的父亲。他获病后，首先想的不是他的病情，他思考的不仅是他个人的治疗。吃过那么多苦，还能保持开朗，我想这个父亲是不惧怕疾病的折磨。那么他的死，只有是因为他爱儿子能够解释。他怕自己的疾病给整个家，给他唯一的儿子带来更多的负担，所以他开始时只说谎得前列腺炎。“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个父亲用他的爱，断了儿子救他的想法。他将生的希望断了，仅为儿子以后的轻松前行。

可怕的是评论里，还有人这样评论：病人的这种做法，应该说是一个自私之人。自己虽然解脱了，但是留给家人的是更大的痛苦和遗憾。这不是一个厌世的自杀者，而是一个因为生活，因为那深厚的父爱而死的父亲。目睹过亲人因癌症慢慢折磨而死去的情景，我想说我理解这个父亲的做法。其实痛苦是迟早的，也是全程的。暂时的治疗，亲人与病人都痛，亲人的痛是心理上的，病人的痛是心理和生理的。而死亡虽然给生者带来一定的痛苦，但是起码病人减少了很多痛苦，同时也避免了家庭负重前行。

我们不愿看着一个亲人死去，这中间有因对亲人的爱，但同时我觉得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出于自己想弥补，想尽量减少遗憾或内疚的想法。但是我们却没有为病人想过，想他们最后那段日子会遇到的痛苦与狼狈不堪。而我们一贯是不会指责尽力让亲人做手术而活的人，因为他们的出发点是爱。

其实在我看来，让病人继续治疗，苟延残喘地活着，有时何曾不是那些亲人自私。仅因我目睹过那样的病人的痛苦不堪，及离开的痛苦，所以我理解每一个绝症前采取极端的那些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