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柏林有一条河叫利菲河,将都柏林分为南北两岸。在这长长的河上有好多座桥。每一座桥都有自己的年纪和姿态。一座一座桥走过,就如同徜徉在时间的长河里。
都柏林旅游局设计的游客地图上对所有的桥都做了标示,景观别致的标了相机的图案,历史久远的标了年代。研究地图时看到了这个特点,由此萌发了要去走走都柏林的桥的念头。
从所住的圣三一学院的学生宿舍楼Goldsmith Hall出来,一直朝北走,几分钟就到了利菲河南岸,再沿着河岸朝东走几分钟就是具有象征性和纪念意义的塞缪尔贝克特桥,以爱尔兰引以为傲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Samuel Beckett 命名。在清晨的阳光下,湛蓝的天空映衬下,这把竖琴端庄而美丽,心弦也仿佛被拨动了,耳畔响起的是蔡琴那句"是谁在拔动琴弦"。
从贝克特桥上经过,来到北岸,朝右一转就是这座很短很有金属质感的Scherzer桥,这是架在都柏林皇家运河进入利菲河尽头的一座桥,英文名字里有lift这个单词,那么它应该是一座可以起降的桥。和贝克特桥比起来,它的外观就显得比较粗狂了。
从Scherzer桥朝北望去,又是一座小小的桥,还是架在皇家运河上,它的名字就叫Little Bridge(小桥)。在桥上朝北远眺,可以看到蜿蜒的运河。
从小桥又回到利菲河北岸一直朝西行走,又经过一座只能过行人的铁桥,迎面而来看到的就是"大饥荒"雕塑群。蓝天白云下,这个群体十分的显眼和突兀。如此对比,当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幸福。
走过雕塑群,又跨过一座桥,回到南岸,驻足观看海关大厦。一路过的小伙子请我帮他拍了照片。当时阳光耀眼,几乎睁不开眼来。
继续朝西,路过一座有鲜花装饰的桥,前日从这座桥上经过,请了一位坐着观景的女士帮忙拍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十分满意。
路过这座名叫Rosie Hackett的桥之后,就是都柏林有名的奥康奈尔桥,以及矗立在北岸的奥康奈尔纪念碑。在乔伊斯的《都柏林人》中的最后一个故事《死者》里有这样几句话:
As the cab drove across O'Connell Bridge Miss O'Callaghan said:'They say you never cross O'Connell Bridge without seeing a white horse.'
马车驶过奥康奈尔桥时,奥卡拉汉小姐说:“人们说,你每次过奥康奈尔桥时都会看到一匹白马。”
经过这座桥,走过这座桥,看到奥康奈尔纪念碑,感觉像是跳进了《都柏林人》的书中,也许我是雪夜里另一辆马车中回家的人。
路过奥康奈尔桥后沿着南岸继续西行,慢慢走到都柏林的又一座地标式的桥,很多游客熟知的半便士桥(Half Penny Bridge)。
半便士桥是利菲河上最老的一座人行桥,这个绰号的由来是以前过桥要给半便士的过桥费。
过了半便士桥,再路过一座千禧桥,就是我想看看的在《都柏林人》中小钱德勒走过的格兰登桥(Grattan Bridge 1875):
As he crossed Grattan Bridge he looked down the river towards the lower quays and pitted the poor stunted houses.
他路过格兰登桥时,俯视河水流向低处的码头,对那些简陋矮小的棚屋顿生怜悯。
又继续路过三座桥,来到了以乔伊斯命名的桥,坐在桥上看看西面一座美丽的蓝桥,当时阳光正好,一切都很美,忍不住和《都柏林人》英语读书会的学生们分享了在桥上的风景。作为都柏林文学财富的乔伊斯和贝克特在生活中是朋友,如今以他们名字命名的桥也在利菲河上遥遥相望,也算是都柏林这个文化之都才有的特色。
乔伊斯桥南岸正对的一所房子正是《都柏林人》中《死者》中所设置的宴会场景。前日乔伊斯中心的前台小伙说这所房子正在出售,并开玩笑说如果我喜欢就可以买下来。从桥上下来看看这所房子,果然挂着出售的招牌。不过,这肯定不是我能买得起的了。
乔伊斯桥的西面是一座叫做Rory O'More 的桥,是所有桥中最有色彩的。坐在乔伊斯桥上,望着美丽的一抹蓝,不由想起那首你在桥上看风景的诗。
经过鲜艳的蓝色的桥,继续朝西又有一座古老的桥-肖恩·尤斯顿桥,建于1821年,最初是为了纪念英国国王乔治四世1821年造访都柏林而建,后来才以都柏林1916年的一位起义英雄肖恩·尤斯顿命名。
如今肖恩·尤斯顿桥主要是用来过都柏林的电车Lucas线和行人。其他机动车辆由建于1982年的弗兰克·舍温桥承载。
站在肖恩·尤斯顿桥上看弗兰克·舍温桥,蓝桥也跃入眼帘。
这就是都柏林的桥,呈现的是一座城市的发展史。其实万水千山走遍之时,也是人世沧桑走过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