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读者有三个《冰山蝴蝶》
锯末
1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冰山蝴蝶”,但是真正能实现的没有几个。你可以选择你的兴趣和梦想,但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坚持,马尔科姆在他有名的《异类》里面就说了,那些成功的人,都是坚持做一件事情超过一万个小时的人。《冰山蝴蝶》的作者就是那个一直在坚持写作的人,我想,“冰山蝴蝶”就是他的梦!
在《冰山蝴蝶》中,作者准确地说是写了两个梦,一个发生在民国(或者说解放前),另外一个发生在唐朝,这两个梦其实都是作者的梦,就是作者的冰山蝴蝶。人常说诗言志,其实小说何尝不是,许多小说家都会写一些自传体小说,而作者又不曾生活在民国和唐朝,所以作者只是表达一种自己的向往。人要是能选择自己生活的时代那该多好,人要是能选择做什么样的人那该多好,我们没有办法选择这些,但是我们可以在小说中写出这些“多好”。我不知道小说中的李当然是作者看重的,还是小说中的“我”才是作者看重的,但这终究是作者的一个个梦,是分不清楚的。小说中民国的李当然是一个事无所成的富家村民,后来运气好成为了军官,实现了自己的梦,而小说中的“我”只是一个记录者,是李当然的小跟班,而小说中的我又记录着我的梦:梦见老婆半夜起来用自己的书稿打蚊子心疼的要命,梦见自己和周公的女儿打情骂俏的交流……看到这我才反应过来,这才是作者的本人,一个小跟班一个记录者,或者作者就是只是想做个普通的记录者,记录着自己,记录着自己的梦,记录着别人,记录着别人的事,可是作者本人又不甘心永远做一个这样的普通记录者,在第二个梦中作者就改变了自己的形象。在第二个梦中,我陪李当然一起进京,替李当然建言献策,替李当然执笔写好奏章得到皇上赏识,随后“我”又替李当然出谋划策当好首都市长,最后,我又替李当然做德州府运河县县令。在此,作者写下了“为了我的梦,百折不挠,勇往直前”,临走之前,他又对李当然说“爷,你年龄大了,没有火气了,我现在正年轻,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在此作者终于交代了“我”的名字:云麟,云中的麒麟,时隐时现;这也引出了作者下一本书的名字,告诉大家他的梦。
不是所有的梦想都能实现,人有时会在潜意识的支配下做出一些事情而已。庄生晓梦,冰山一角。
2
看了《冰山蝴蝶》,我觉得作者带领我思考了两个问题:一是人应不应该有梦想,二是如何追求梦想。前者的答案显而易见,人必须要有梦想,只有有梦想,人才有奔头,生活才有色彩,否则就是行尸走肉。
重点是第二个问题,人有了梦想之后,该怎么办呢?要心无旁鹜的去追求吗?是要不计后果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梦想,有切合实际的,也有不切合实际的,到底应该怎样对待自己心中的梦想呢? 小说中的李当然,于云麟,这一老一少的追梦之旅,可谓夸张,荒诞,却又真实,尖锐,似乎回答了这个问题。
追梦途中,二人兴高采烈,雄心壮志,当一番辛苦奔忙之后,攀登到顶峰,可世事难料,又跌下云端,阅尽繁华的李当然,大病一场,似乎是大彻大悟,看透世事,不再为以梦想为旗号的欲望打拼,还对为自己熬药的于云麟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把这剩下的药喝了”,这简直就是对看着于云麟这个以前的自己,发出的劝阻与哀叹!于云麟就是第二个李当然!这时,我好像看到苏轼在一旁高吟:惟江上之青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主之无尽藏也! 何必一生为名利所扰,到头来一切皆空!什么追求不追求,其实生活的本真才是最重要的!
那么梦想到底要不要追求,怎样追求?冰山蝴蝶,冰山蝴蝶,这个标题,很能说明问题,能够飞到冰山之巅,蝴蝶一定会冲破一切常人难以想象的荆棘,困境,险阻,这个过程它一定是很享受的,很兴奋的!追梦的过程是美好的!但是当他到冰山之巅,会是什么结果呢,是瞬间冰冻,这会是它要的结果吗?是后悔抑或是不悔,不得而知! 其实,这是每个人都会遭遇的人生难题, 不经历不会信服别人的经验,到底要怎样度过这有限的生命历程,人的出身,经历,际遇不同,就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有人愿意飞蛾扑火般固执己念,有人愿意适时抽手,有人愿意自由自在,无所羁绊……
冰山蝴蝶,这就是一场梦,一场人生梦,一场没有结局的人生梦!一场没有答案的人生梦!到底如何解读,我想一千个读者,会有一千个哈穆雷特!
3
又一次看了《冰山蝴蝶》,这回才敢说一些粗浅的看法,一直没觉得冰山与蝴蝶有什么联系,出现的时间,地域,或者一些外在与内在的联系。后来又一细想,其实不然,世上万事万物都有联系,小学的时候老师让我们练习想象与联想,给我们两个毫不相干的词语。你会发现,世界上万事万物,所以的事情都是可以有联系的,冰山与蝴蝶也在陈老师的笔下联系了起来。文章的主人公李当然,从出场到死亡都是那么的合乎情理,理所当然。当兵、当官、当大爷,最后当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我”这辈子远没有李当然活的精彩,可谁知,李当然不是另一个我?“鸡蛋”、“周蝶”还有一起玩过家家的“李晓慧”,可不都是“我”心中的梦?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谁又能断定怎样才是真正的自己,哲学上最难的命题也不就是一个“我是谁?”其实,李当然,我,谁是谁都并不重要,书里已经早将答案写好了,就像周蝶的那道数学题,无论数字是几,无论是几开头,结局早已写好了。当我们暗自庆幸又做对了一次重大选择的时候,我们也只不过向着结局又走进了一步。
说起冰山,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不过两件,一个是弗洛伊德、海明威和萨提亚在各自领域提出的“冰山理论”。 弗洛伊德认为:人的人格有意识的层面只是这个冰山的尖角,其实人的心理行为当中的绝大部分是冰山下面那个巨大的三角形底部,那是看不见的,但正是这看不见的部分决定着人类的行动,包括战争、法西斯,人跟人之间的恶劣的争斗,如此等等。一个是毁灭了泰坦尼克的冰山一角。在书里也是这样的,我们所看到的李当然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他的叙述有真有假,有写实有虚构,从李当然出生到死亡看似详实的一生,你永远无法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李当然,是梦成就了他抑或是毁灭了他,生存或是死亡,亘古不变的话题。
那撞沉了油轮的冰山更不在话下,无论你是达官显贵或是贩夫走卒,在死亡那天归于平等。冰山就像我们无法抗拒的命运,生活总是充满了惊喜与冒险,你觉得拿了一首好牌,就像李当然找到了皇帝的弟弟。可是偏偏上家的牌更好,新皇帝登基了。你觉得自己拿个一把臭牌烂牌,却惊喜的发现浑浑噩噩的最先打完了。无论是好牌还是烂牌,要想继续打下去,你必须不断地洗牌。
其实,无论是冰山还是蝴蝶,无分对错,不论因果。生活,然后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