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收拾了四天”家当“的女儿,丢外公家“寄养”的第三天,拖着她大大小小的行李,回来了!
“妈妈,我想死你了!”
“妈妈,我还要抱抱,还要亲亲!”
前抱抱,后抱抱,亲脸蛋,亲额头,各种满足啊......
“好奈好奈,你羞不羞啊。"旁观的外公终于忍不了。
“你羞不羞啊” ,是呢,我曾经就是那个一直觉得想念是件”害羞“的事,是”羞羞“的,是不应该被表达出来的,是必须藏在心里面的。
在我童年的”寄养“时光里,心里的想念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完成过一次“表达”,似乎再大声音的呐喊都没有哪个大人能够”听得见”,大人们总是说:“有啥好想家的,羞不羞啊。”
为什么他们都似乎听不见我说的呢,我说:”我想家了"。剩下的故事就是我以各种惨烈的方式表达我想家了,我一定要让他们“听见”我想家了,我的杯子完全空了。
在外地上学的那几年,听见同学和电话那头的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我好想你。”我也好想说,可是这句话一直在心里,我几年都没说得出来。
女儿出生好几年之后,我吃惊的发现,我居然对自己的女儿也说不出:“妈妈想你了。”
每当女儿说:”妈妈,我想你.”。我做的竟然是匆匆回避,迅速转移话题,甚至连眼神都逃避掉。我竟然也是那个“听不见”的大人。无法和自己的孩子连结。
从“不被听见”,到“听不见”别人,原来就是这样弄丢了”感受“,忘记了怎么表达"感受”。
在实践P.E.T.的时候,练习积极倾听的时候,当我“听见了”女儿的情绪后,女儿总是以我出乎意料的速度“满血复活”。在“面质”的时候,当我去寻找自己的“感受”这部分的时候,又有太多时候,我发现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面质”女儿了,改为自我倾听了。
我看着女儿的眼睛,抱着她,对她说:“你太想太想妈妈了。”
“是呀是呀,妈妈你知道吗,我都想死你了。”
“妈妈知道知道了呢,妈妈也好想好想你呢。”
杯子蓄满水的女儿,蹦蹦跳跳的自己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