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往往认为,北方冬日的主角是雪,没有雪的冬天是一种遗憾。但记忆中每每一场大雪过后,便是耀眼的阳光。阳光照射在积雪上,顿时一切都变得银光色射,钻石般的耀眼,让人眼睛睁不开。冰锥上折射出阳光七彩的光芒,瞬间也为这个银白的世界增添了一抹色彩,赤橙黄绿蓝靛紫,煞是美丽。
耀眼的阳光,用她的温度融化着这个原本冰清玉洁的世界,顿时空气中出现了湿冷的味道,整个大地也用不了多久恢复便恢复了它的本色。房檐上滴滴答答的雪水顺着冰锥雨柱般的低落下来,此时的你也能在对应的冰柱下面找到滴水穿石的印记。晴朗的天空,耀眼的暖阳,滴滴答答的水滴声,这场景只有在北方的冬天才会出现。
冬日里,其实人们还是满心欢喜迎接暖阳的。小时的记忆,那就是姥爷戴着翻着羊羔皮的棉帽,披着他那厚重的羊皮袄,嘴里叼着那只长有50公分的旱烟锅子,蹲靠在院中的土墙根下,一边听着广播中传来的秦腔大戏,一边眯着眼睛对着阳光“吧嗒吧嗒”地吸着。每每这时,我总是端着我的小板凳倚坐在姥爷的身旁默不作声的陪他晒太阳。暖暖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舒服极了。
在这样一个充满暖阳的日子里,人们也不忘将被褥抱到院子里搭在两树见的粗绳上,晒晒。往往这个时候,这一区域便成我们小孩子的乐园。我们穿梭在被与被,绳与绳之间不亦乐乎的玩起了躲猫猫,摸着软软,绵绵的被子,闻着阳光的味道,将被子揭开掀去,东躲西藏,嘻嘻哈哈,玩得热闹。每每这时,便会遭到大人的一顿斥责,因为我们及有可能一不小心便将承载着厚重被褥的绳子拉断,那结果可是不堪设想。
而今,冬日的暖阳依旧,只是原先的孩童不再,或者说,那些也只能封存在记忆中。城市中的冬天少了份乡村的热闹,多了份喧嚣中的宁静,只是暖阳依旧。每到冬日有暖阳的日子,阳光会穿过楼与楼之间的缝隙,穿透阳台的玻璃,暖暖地晒在种植的盆栽上,地板上,以及我的身上。有时我也学着原先大人的样子将被褥晾晒在阳台上,将阳光藏在被褥间,让冰冷的黑夜依旧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睡梦中似乎又回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