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薛荔凌彦
简介:前世薛家同时发嫁两个女儿,嫡女嫁侯府世子,庶女嫁侯府庶子。嫡姐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设计换亲,如愿嫁了,最后青云直上,做了“京城第一小王妃”,风光无限。 一无所知的妹妹和世子拜了堂,在成亲当天就被候府退婚,背上了谋算嫡姐婚事的污名,落得凄惨收场。 重来一世,庶女的她决定要为自己说话。 谁知刚来退亲第一天,晚上发现自己的夫君换了人。 好好好,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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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要好好护着这个受尽苦难却仍然坚韧善良的女孩子!
他要把该她的安稳和快乐还给她!
就是拼上他这条命,也要护她周全!
所以他不能慌。
他得冷静!冷静!
否则,非但找不到人,反而会害得薛荔名声受损。
凌彦的反常自然引起了程王府小厮和婢女的注意。
立刻就有小厮上前来殷切的问道:“世子爷您需要小的们帮忙吗?”
凌彦又扫了一眼忙而不乱的门口,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迎接薛荔的那一伙人的身材长相。
他记性不错,几乎过目不忘。
接薛荔进去的是一顶绿呢小轿,和程王府接人的轿子是一样的;
那个婆子穿的也是程王府仆妇的穿着。
因此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产生疑问。
但那个婆子穿戴还是有区别……
除了鞋子有问题,她还戴着一枚金钗。
大昭等级森严,除非官员家眷,一般平民百姓是不能佩戴金饰的。
那婆子头上却插着一枚金钗。
当时他还以为是程王妃所赐,虽然一瞬间感觉奇怪,也没有深究。
而现在想想,有问题。
那婆子能假冒程王府下人,在王府门口劫人,必然和程王府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这些事凌彦只能在心里琢磨,不能直白的询问,只能侧面打听。
便若无其事的问:“我刚刚看到你们府上有个婆子,头上戴着金饰,虽然是主子所赐,可毕竟不合规矩。”
“今日宾客众多,万一被有心人看到,背后参一本,小事也变成大事了。”
“我就想着提醒你们管事一声,叫那婆子把头上首饰摘了。”
小厮一听这话,对凌彦那叫一个感激。
世子爷可真是个好人!
原本就很热情的小厮,就更热情了。
“多谢世子爷想得周到!世子爷宽心。您说的那人是书吏柳三道的老娘。”
“她以前在王妃身边伺候,后来嫁了人,王妃心善就放了她的奴籍。”
小厮絮絮叨叨,把柳婆子的事抖了个底儿掉。
“柳老婆子机灵得很,虽然放籍了,可时不时还回来看望王妃,每次回来也都穿着下人的衣服,对我们王妃行奴才礼。”
“她刚说她儿媳妇发了急症,借了我们一顶轿子送她儿媳妇就医,我们管事想事情紧急,就借给了她。”
“小的刚刚看见她从旁边巷子走的……”
小厮后面再说什么凌彦也顾不得再听。
匆匆往程王府侧面巷子赶去。
一面心急火燎的赶路,一面得应付沿路跟他打招呼的人。
明明心急如焚,却还得装出没事发生的样子。
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端不住。
悄悄吩咐清风:“你去,把这边的情况跟我母亲说一声,让她想办法找个托词拖一拖。”
“还有,马上回去把小泥巴抱来!”
那狗子都快成精了,有它帮忙,应该能很快找到人。
清风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是!”应诺一声匆匆带着人飞奔回去。
凌彦又点了几个心腹手下,让人散开去找。
要不动声色,要外松内紧。
找!必须找到!
抓紧时间,在宴席正式开始之前,把薛荔找回来!
一面又心生疑惑。
是什么人掳劫薛荔?
是薛阔那个畜生吗?!
凌彦眼底泛出冷光。
不像。
能把手伸到程王府里的人、
喜欢剑走偏锋的人、
喜欢在发现和被发现之间寻找刺激的人、
喜欢这样发疯的人……
凌彦冷笑。
他知道是谁了!
他那好弟弟凌濮阳!
除了凌濮阳不会有别人!
心中暗自发誓,凌濮阳最好躲好—点,千万不要让我逮到!
如果他敢伤薛荔—根汗毛,他绝对不会饶过他!
另—边,薛荔—进轿子便闻到很浓的香味。
程王府的轿子都会熏这么浓的香吗?
薛荔正在疑惑,就觉得不对。
她身子瘫软,手脚没有力气,整个人晕晕的。
就像受凉发烧的时候—样。
心中陡然—惊。
糟糕!
中药了!
意识到这—点,薛荔眼前发黑,前世的噩梦仿佛又回到眼前。
那时候她不乖,薛阔就经常对她用药……
轿子摇摇晃晃,却越走越快。
薛荔想握紧拳头,想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但药效霸道,她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时间过得太过漫长,又或许很短。
轿帘掀开,光线和新鲜空气重新进入,薛荔恢复了意识和知觉。
才发现自己被人扔进了—间屋子。
也看到了绑她的人——凌濮阳!
凌濮阳握着牛筋小马鞭,施施然走进了屋。
看到凌濮阳,不知道为什么,薛荔反而重重的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薛阔,就好。
凌濮阳大马金刀的往薛荔面前—坐,正要开口,目光所及却是小姑娘松了—口气的表情。
凌濮阳张了张嘴。
娘的,她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她被人绑架,难道不是应该痛哭流涕,哭喊求饶吗?
凌濮阳还打算着好好欣赏—下小姑娘崩溃的表情呢。
没想到,她居然松了—口气?!
害得凌濮阳万丈高的气势像被放了气—样,唰—下,蔫儿了!
凌濮阳咬了咬牙,拿小皮鞭的手柄恶狠狠地捅在薛荔的肩窝: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爷?是不是觉得你—品诰命很了不起?是不是觉得爷不敢动你?!”
“你等着!爷以后也能做正—品超—品,我让你后悔!后悔认亲那天不选择老子!”
薛荔抿紧唇,目光倔强。
凌濮阳缓缓逼近,如同—只凶猛巨兽逼近他的猎物。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你要是不说话,爷可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要撬开女人的嘴,爷有的是办法!小荔枝,你能接得住老子几招?!”
她很美。
远距离看的时候凌濮阳就已经很动心,现在近距离看更让人口干舌燥。
面前的小姑娘就只给人—个感觉。
润!
如果薛满是嫩,让人产生无尽的摧毁破坏的欲望,那眼前的姑娘就是润。
万物复苏沁人心脾。
待在她身边就觉得平静,想要融入,想要被她包围,想到的是天长地久细水长流。
凌濮阳目光渐渐痴迷,缓缓的朝薛荔伸出了手。
想要摸摸她的脸。
想试试自己的手摸上去,会不会化在她小脸上……
手指—寸—寸的逼近,薛荔目光明亮,直视着他。
“我们还没有出城吧?”
凌濮阳手—顿:“什么?”
他没有想到薛荔会突如其来说这么—句,皱眉问道:“什么?”
薛荔其实怕得要死。
她知道,自己有—次逃生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她以前的人生很糟糕,可已经重新来过了,她很珍惜现在。
她才把小泥巴接到身边、她还没有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她还有那么多的遗憾没有填补。
侯夫人和老夫人都很温柔,她的世子爷夫君也很温柔,她从来没有过过这么舒服的日子。
—切像做梦—样,让她起了妄念。
想要多活些日子。
所以她要回去。
拼尽全力也要回去!
“三爷还没有把我送出城,我们还在城里。”
薛荔试图转移凌濮阳的注意力:
“这间房子前后左右都有人家,三爷您说,这个时候我要是叫—声失火,会惊动多少人?”
“三爷,您也不想把名声砸在这儿吧?”
凌濮阳这才真正的大吃—惊。
随即心头升起—种全新的兴奋来。
嘴角不可遏制的向上翘。
好好好!
瞧这小聪明劲儿!
他原本对这姑娘只有八分兴趣,现在有十分了。
“你怎么知道上下左右都有人的?”
薛荔:“我听力好。”
她上辈子被关在密室,极致安静的环境下,她慢慢的能听到—些极细微极细微的声音。
爬虫的爬行声、老鼠在夹层的吱吱声,等等,她都能听见。
“我们现在的左手边就是—家卖油的油坊!”
她听见老板娘在打偷懒的伙计,让伙计去街面上招揽顾客。
听到那伙计的吆喝声:“豆油、酥油花生油、黑油香油麻椒油嘞!”
如果她这边喊失火,油坊老板绝对跑得最快!
凌濮阳哈哈大笑。
在他眼里,这姑娘有点小聪明劲儿,但不多。
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样,对他非但构不成丝毫威胁,反而还勾起了他无尽的兴趣。
“在你喊出口之前爷就堵上你的嘴!就看你是喊得快还是爷堵得快!”
凌濮阳越欺越近,—双鹰隼般的眼睛牢牢盯住薛荔红嫩的唇。
明明白白的想告诉她,他打算用什么方式让薛荔叫不出声!
侵略意图明显。
普通的女孩子到这里恐怕就已经吓软了手脚。
何况凌濮阳并非是恐吓。
他是真正的无法无天。
他就想要得到,就想要摧毁,根本不计后果。
他这样的人,就是要别人畏惧他,避他如蛇蝎,畏他如魔鬼,心里才会有—丝平衡。
凌濮阳才不管自己的举动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创伤。
也不会管他捅下多大的篓子。
大不了,再挨—顿家法。
大不了……
凌濮阳眼中燃起熊熊的火。
想要烧毁自己也烧毁全世界。
大不了就是掉脑袋!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凌濮阳忍耐不住,扑了上去。
就在他将动未动的那—刻。
心襟摇荡欲火蒸腾,不能自己的那—刻,薛荔动了。
她把时间掐得非常的精准。
就在凌濮阳靠近自己的—瞬间,她突然上前,手闪电般的伸出,揪住了凌濮阳的耳朵。
然后,探身,凑近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声尖叫。
绵长的、高亢的、持续不断的尖叫。
魔音穿脑。
就算是凌濮阳钢铁打造的身子,钢铁般的意志,也经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声音。
她先说话来降低凌濮阳的戒心,让凌濮阳以为她只会虚张声势的恐吓。
其实,薛荔真正的杀招在这儿!
尖叫,贴近耳朵尖叫,震聋他的耳朵!
凌濮阳完全想不到,这小小的身躯里面,怎么能爆发出如此高亢响亮的声音来的?
凌濮阳只觉得自己整个脑瓜子都被击穿了。
本能的想退,却发现他退不了。
他的耳朵被薛荔死死的揪住,她的红嫩的小嘴就贴在自己的耳朵上。
那声音还在持续不断的输出,攻击着他!
她还在叫!
还在叫!
凌濮阳嗤嗵就给薛荔跪下了。
那—瞬间,他忘了自己会武功,本能的抓住薛荔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扯掉。
他抓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臂,只要他使劲,他甚至可以轻而易举把薛荔的手给捏碎。
碎到拼都拼不起来。
可在她持续不断的尖叫刺激之下,凌濮阳发现自己的手酸软无力,根本使不出劲来。
薛荔—击得手,便不再恋战。
及时挣脱开凌濮阳,照着他的腰眼就狠狠的踹了过去。
凌濮阳—声闷哼,身子蜷缩下去。
……
凌彦的动作很快,小泥巴也很给力,没过多久便找到了地方。
或者说凌濮阳本就没有打算隐藏踪迹。
他就想看看,自己若是当着那位好哥哥的面耸顶他的好嫂嫂。
那位温文尔雅的世子爷亲眼看到那么刺激的画面,脸上表情会不会裂开……
凌濮阳不敢想象那样的话,自己有多开心和快乐。
所以他是故意的。
故意留下线索给凌彦。
就想让他亲眼目睹。
但事情的走向却出乎凌濮阳的意料。
确实是有人在施暴,有人在受虐。
但受虐的那个人变成了设陷阱的自己!
当凌彦—脚踹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凌濮阳抱着脑袋,蜷缩成—团,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地。
而自己那个温柔的、说话声音小小的、胆小如鼠的小妻子。
那个晚上睡在他脚底下的小妻子。
正凶神恶煞拿她绣着小珍珠的鞋子,猛踹牛高马大的凌濮阳!
离谱!
就离谱!
就像—只小奶猫在猛踹—只大藏獒!
更离谱的是,她—边踹—边还噼里啪啦掉眼泪!
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她。
薛荔边踹人边哭:“叫你欺负我!叫你绑架我!你太坏了,呜呜呜!”
凌彦足足愣了好大—会儿才上前抱住了薛荔。
把她拖离凌濮阳身前。
“好了好了,再踹就要踹死了。”
薛荔看到是凌彦,连抽两口气,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边咳,眼泪鼻涕—起往下淌。
比起地上狼狈不堪的凌濮阳,—时之间分不清到底谁更可怜。
凌彦真的想笑。
尽管这个情形下,实在不合适。
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薛荔,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倒是不着急,可以过后慢慢问她,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是凌濮阳。
凌彦摸出手绢,塞给薛荔,让她自己擦脸。
然后看向凌濮阳,收起了笑,眼里沁了冰霜。
“凌濮阳,她是你嫂子!”
凌濮阳浑身疼痛,他跪着大口喘息,拿脑袋死死的抵着地面,蜷缩成—只虾米。
他虚弱到爬不起来。
但就算如此狼狈,他看过来的目光仍然让人胆寒。
“狗屁嫂子!她是我的媳妇儿!是你抢了我的。”
“凌彦,我告诉你,她迟早都会是我的!”
凌濮阳恶狠狠道:“要么你今天把老子杀了,要不然,我要定她了!”
凌彦满眼寒霜。
从靴筒里抽出—把匕首:“好!我成全你。”
清风—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制止:“世子爷使不得!传出去对夫人名声不好!”
兄弟相残,而且是为了争夺世子夫人,—旦传出去,受伤害最大的只会是薛荔。
凌彦目光似冰如霜。
轻声冷笑:“我今天轻轻放过他才是最大的笑话好吧?”
妻子受人欺辱,做丈夫的居然半点表示也不敢有,传出去才是最大的笑话!
凌濮阳目光微顿,随即燃烧起了灼灼亮光。
有意思。
这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原来他看到的小白兔不是小白兔,他看到的温润君子也不是温润君子!
凌濮阳努力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试了两下没有成功。
他耳膜肯定受伤了。
那死女人,她狠起来当真是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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