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拿着个空麻袋上楼,满面春光地说,对街那家收废品的,又涨了一毛钱;
邻居是个胖胖的大叔,来家里打麻将,边洗牌边说,丫头,买了新车开慢点,转弯不能急;
年纪稍长的同事拿着手机,使劲点着屏幕里的图片,瞧,这小伙怎么样;
有个学生的家长跟我抱怨说,我就想让我家孩子穿秋裤,他就偏偏不穿。
……
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呢,为什么想不起来自己了。是拿着手机刷微博,还是敷衍地笑笑。
生活的每一秒,其实都在输送着答案。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扮演着别人故事里的观众,一边磕着瓜子苛责别人这样不好,一边对自己的难题视若无睹。我们没兴趣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请回答1988》是我不敢再多看一遍的韩剧。我盯着平板的播放键停了数秒,一杯啤酒下肚,还是没勇气再次点开,因为那里面的人生,是我太想去经历的。真实的生活更像是一间空了很久的房子,变得只有不断增加的灰尘。但我又执拗地想一直拥有这剧情的记忆,于是就一遍又一遍地循环这首歌。
这首歌的确是一首能承载很多东西的歌,只有看破才能让过去过去,好像一个人深夜起床时对面楼里亮起的一盏灯,路边小吃摊上喝醉了放声哭泣的男人,堵车时收音机里突然飘进了一首童年的歌,我们都曾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只是一个光影的距离,真的看破了什么。
听说神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为了女儿的安危不惜放下自己自尊的德善妈妈,永远活力四射却因为孩子们有时候不需要她而失落的豹子女士,丈夫离世为了养家瞒着儿子晚上偷偷去浴室打工的善宇妈妈。好想一回家,就看到路口三个妈妈盘着腿,聊着没营养的黄笑话,大笑起来一点都不掩饰,像夕阳下最美的花儿。
现实是以前总觉得妈妈永远不会老,直到那天看到妈妈拿着我用了一半不想用的眼霜反复地研究。“大人只是在忍,只是在忙着大人们的事,只是在用故作坚强来承担年龄的重任,大人们也会疼。”母亲去世后的德善爸爸,尽心周到地应酬着来吊唁的亲朋,深夜却和还是个孩子的阿泽一起想念彼此的妈妈;一直不善言辞的阿泽爸爸在收到了儿子送的粉色的手套之后,竟然早上扫院子的时候就开心地戴着;剧里我最喜欢的狗焕爸爸,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像个乐观的小伙子一样。
现实是小时候总觉得爸爸是个超人,什么东西都可以几分钟修好,有天他拿着手机问我,闺女,微信红包怎么发?“若爱一个人,现在就说吧,在忙碌的这个瞬间,在变成遗憾之前说出口,在更晚之前,战胜羞涩,表白心声,向心爱的他。”正焕和德善没有在一起,尽管正焕是那样默默地爱着德善,无论是下雨天的雨伞,公交车上的凝视,还是每天等她上学时的手足无措。德善选择了阿泽这个孤单无助但是在爱情上炙热的少年,爱情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正如我们抓不住的青春。
现实是学生时代隔壁班的学长,那封一直没有寄出去的信,如今安然无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和我高中的毕业证一起。“一起度过漫长的岁月,再熟悉不过我的所有和让我舒适的人,才能真正了解我,拥抱我,安抚我。”阿泽的房间里永远有四个等待他归来的朋友,裹着被子,听着最新的韩国金曲,聊着无足轻重的话题。最好的时光里最该被铭记的姿态,就是我们在一起吃着泡面,窗外安静地下着雨。
现实是少时一起骑单车上学的朋友们,如今都成为了朋友圈里的平面图片。断层的疏离感,是你不得不承认的残酷。每一条脉络推回来,好像这剧真的不能再重新看一遍。只有这首歌还真实地告诉我,你不要担心,过去就过去吧。
世界从来都不是我们的,那些爱碎碎念的人,其实心里都装着个滚烫的杯子。无意间错过了多少本该珍视的美好,是我们不自知的。亲爱的你,别再做个看客,你值得五颗星的剧情。
努力去找寻那逝去的片刻,最后只能两手空空,徒留悲伤,时间不会因为你的不在意,为你停下一分一秒。或许现在应该做的,是下楼帮妈妈倒个垃圾。
德善啊,来我家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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