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扎西的天堂》连载十:情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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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的第六天,他们来到了纳木措湖边。
纳木措,藏语为天湖之意。她躺在念青唐古拉山的怀抱里。
远处的群山环绕,头顶是蓝天白云,身边有雪白的牦牛和五彩藏胞,一应倒映在湖面。人在湖水边站立,如在画中,早忘却人间三千烦恼。与青海湖不同,纳木措的水是静止的,静得像一块巨大的晶莹剔透的玉石;纳木措的水是蓝色的,纯粹的蓝,剔透的蓝。纳木措的水洁净得一尘不染,当你忍不住想要亲近,却发现她清冽得寒冷刺骨。那是累年的积雪化水带来的冷,也是层层过滤带来的净。
有人说纳木措是高原上一滴情人的眼泪,倒有些沉醉其中的真实写照。
何柳叹:“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放下心事,何柳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放下了,也该放下啦!她像个调皮的小姑娘,骑上牦牛,摆出各种姿势拍照,又去逗藏族小伙儿。刘文刚忙小声提醒:“千万不要招惹藏族人,万一犯了他们的忌讳就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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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藏族女人带了六七岁的孩子,一直跟在郑利民身后,伸手要钱。郑利民撇着藏族口音:“没得钱啊!”那女人跟了几百米无果,便顺手在郑利民屁股上摸了一把,还说了一句藏语。
何柳看到笑得弯了腰,捅捅郑利民:“她骚扰你说的什么?”郑利民也笑:“她让我跟她回家。”“这里的人很豪放的,你要真跟她走,她真跟你过日子的。”老邢跟方小菲说,眼睛却盯着郑利民。郑利民还笑:“我不敢。这家伙太野了,竟然摸我屁股调戏我。”
藏族女人听得懂汉语,却不以为意,指着郑利民:“小气鬼,一块钱都没得?”老邢摆摆手:“一块钱没得,真没得。”却走过去,指指女人手上的佛珠:“这个哪里有卖?”女人忙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的佛珠,还有彩色的石头。
何柳惊呼一声,奔过去,挑了两串。郑利民忙慌地替她付了钱。藏族女人指着郑利民:“狡滑地,你,和她一家,骗了我。”郑利民点点头:“一家儿地,屁股摸不得。”这一次,连藏族女人黑黝黝的脸上都绽开笑容,洁白的牙齿露出来格外显眼,眼睛里闪着会心狡黠的光芒。
进出纳木错的山路凶险无比,常常是七八十度的陡坡。刘文刚每隔半个小时就命令大家为轮胎降温。路边总有降温水渠,为了减少对车的损耗,他们舍不得直接开进降温渠,总要下车来,舀了水去浇轮胎。轮胎的高温乍遇水,便冒出热汽,发出嗞嗞的声音。
老邢看方小菲每次都跟下来观察轮胎说:“你知道吧,现在这轮胎的温度能烤熟鸡蛋,这种山路最考验车,为什么进藏的车都是越野,就是这个道理,普通的车,这么折腾就坏掉了。”
行进的速度很慢,何柳无所事事地观察着那些陡峭的山体,却见不远处山坡有人在移动:“咦?那里怎么有人?”大家随着何柳的目光看去,果然是两个藏小伙儿顺山路走来,慢慢走近,手里提着几团草似的东西。方小菲先截住来人:“这是什么?”“雪莲花,好东西,十块钱一棵,来几棵?”藏族小伙的汉语有些生硬,眼睛却灵动,转来转去地看着车队。老邢接了一棵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五块钱一棵吧,我们要十棵。”藏族小伙为难:“太会讲价了。你,没得买。八块,来十棵?”“就五块,好吧?否则我们不要了。”藏族小伙摇摇头,还是给老邢数了十棵。
何柳接了一棵在手里,像内地的菊花,比菊花的花瓣大且松懈许多。花簇黄白色,更像是一团绵花,有规则地绕作一团,毫无生气。“这就是武侠小说里无所不能的救命药啊?我看也不怎么起眼啊。”“越不起眼儿的东西才更历害,武侠小说的盖世高手,一般不也藏于深山或是其貌不扬啊?”“对,救命,这个拿回去壮阳。”
藏簇小伙不走,听他们聊天也插话,几个男人都抬头。老邢邪邪地笑着:“壮阳?怪道说是好东西呢,听说藏族小伙很生猛,是不是这个雪莲花吃多了?你看啊,虫草、雪莲、藏红花都是奇世之物,都产在西藏。
神奇的地方造就神奇的物种,又养育一个神奇的民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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