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皮!快给老子起来!”莽哥大声呵斥道,语气中带着愤怒。
诗人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身体却无法动弹。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他的双眼。
“我……我实在跑不动了。”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不行!你必须站起来!”莽哥走到他身边,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这是严管队,没有人可以停下来!”
诗人被踢得滚了几圈,但他依然无法站起来。他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承受任何打击。
“老天爷,我不想死,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喃喃自语,声音几乎听不见。
就在诗人几乎快失去意识的时候,严管队的干部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九监区的郑监打来的,他希望严管队能对诗人给予适当的照顾。
“夏雨是我们九监区的重点改造对象,多少也有点上面的关系,大家针过得,线过得。打个让手。刀下留人,手下留情哦!”郑监在电话里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严管队的干部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地说道:“我们会按照规定处理,不会为难他的。”
政府干部都是这样,官话演讲,人情也要讲。虽然每天的训练并没有减少,但在细节上稍微宽松了一些。比如,跑步时允许他稍微放慢速度,站军姿时允许他偶尔调整姿势,盘坐时可以换腿等等。
与此同时,教授和坤师也在努力想办法。他们通过各种关系,转转折折的联系上了莽哥,好烟和火腿肠等劳改队稀缺的东西“贿赂”上,还托江湖上的“哥老官”打招呼。一系列的运作下来,加上时间的推移,莽哥对诗人也“越来越好”了。
就是这样,诗人经历了无数次的崩溃和绝望。他的身体在极度的疲劳和饥饿中,居然逐渐强壮,他的精神也在一点点重建和坚强。
有一天晚上,诗人被要求写《检讨》和《心得体会》。他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拿起笔,无意中看到坤师递过来的那张条子。他突然想起了,《论语》里,子路说:“无友不如己者。”他曾经在心底里,瞧不起像坤师这种“江湖骗子”、“地痞流氓”,而恰恰是这些“下里巴人”,在他的肉体和精神都需要帮助时,再无私的帮助他,只是为了所谓的“义气”而已。他突然就“顿悟”了:人没有高低贵贱,更没有绝对的好坏,对我好的人就是“好人”,对我恶的人就是坏人!所以,自己不能让你九监区的同伴们失望。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会有回归和相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