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和严妮是一对中年夫妻,结婚十六年,都与张明的父母同住,严妮嫁过来,没有享受过两人世界,现在家里六口人,她的生活环境总是夹杂着琐碎和矛盾。
张明的父母文化不高,来自农村,当初结婚时拿出所有积蓄给张明买了套大婚房,三居,房子装修后,严妮还没嫁过来,老两口和张明就已经搬进去了。
因为婚房倾尽老人所有,结婚的礼金给了二万,严妮家庭条件不错,劝说父母接受了,在城里这种礼金算少得可怜的。
礼金是收了两万,女方陪嫁所有家用电器及床上用品,女方父母还给了二十万。
婚宴开了四十桌,张明的父母说自己没钱,张明26岁,工作没几年,也没储蓄,严妮拿出七万摆酒席,份子钱收了一些,公婆说以后要是有钱,就还给她这酒席钱。
26岁的张明和25岁的严妮就这样结婚了。严妮在城里是家中独女,单纯相信爱情大过一切,就这样赔钱把自己给嫁了,但没想到的是,是嫁给了三个人,而不仅仅是张明,还有他的从父母,逼她成长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结婚照摆放在客厅,婆婆说,这是我们一起住的空间,放在客厅非常不合适,让严妮拿到自己房间去。
小两口的房间已经挂了多幅婚纱照,这幅长的海报根本放不进房间,但严妮还是收进了房间,只能摆在洗手间旁。
张明晚上回家,看自己房里洗手间旁的海报,就说怎么拿进房间,外面厅里那么大的空间不放,这也太不好看了。
严妮说是婆婆让这样做的,张明一听,马上不作声了,立刻转话风,说:那就放在厕所吧!
进出厕所都要在海报边上擦来擦去,严妮很生气,刚进门,连照片都不能放在厅里,越来越气愤,半夜起来,手撕了一人高的婚纱海报,心碎一地。
客厅有一个大沙发,是严妮精挑细选的羽绒沙发,是L型,两老口不上班,觉得舒服,每天一个人躺一边,一个横着躺,一个竖着躺,厅里的沙发,严妮从来没坐过,厅里也只在餐厅和厨房的范围活动。
大部分时间躲在自己房间里,因为是自由职业,大部分也在家里。
婆婆没事就不敲门跑进她房间,叫严妮洗床单被套和儿子的衣服。
本来洗衣是件小事,但总是被人命令的口气做家务,心里总有些不服气,婆婆三次到房间里说洗床单,把严妮说烦了。
严妮就将脏了床品放在房间门口,一直没洗,等张明下班回来,严妮就用婆婆的口气命令张明:这床单你去洗了,记得晾好啊!
张明回房问严妮怎么啦?以前从未让他洗过这些东西。严妮说:婆婆没事就不敲门进我的房间命令自己做这做那。张明听了,又没说什么,就将床品拿去自己洗了。
张明在家中,没有任何立场,谁也不帮,自己父母面前也不沟通交流,任由这些小矛盾变成大矛盾。
家里这婆媳相互看不顺眼的琐碎小事,多如牛毛,而矛盾升级后,改变的永远是严妮。
有一次,严妮做卫生时看到了公婆的存折,打开一看,十几万?头一下子懵了,两老有这么多钱,酒席钱为何让我贴七万?想着很生气,装穷,娶便宜的城里媳妇。
当天就搬回自己的房子,严妮在结婚前就在市中心买了两套房子,这种事不敢跟父母讲,就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子里。
张明回家没看到严妮,打电话才知道,她搬回自己的房子,听到严妮这样讲自己的父母,张明不仅不化解矛盾,还双方不沟通,自己就跟父母讲严妮想家回家住了。
张明就这样每天正常上下班,也没有回严妮那里。
严妮住了一周,张明也没来,自己宽慰自己算了,钱也不多,就收拾行李自己回到的公婆家。
没有人劝,没有站在她的立场宽慰她,她只能逼着自己变得更宽容,对张明父母在家里所有的不好的生活习惯,视而不见,还笑脸盈盈。
公婆从来不叠被子,不洗厕所,沙发上不坐只喜欢躺着,在厅里吃零食而不收拾,厨房的抽油烟机燃气灶,做完饭也不清理,公公室内随处抽烟和吐痰,婆婆的东西放到家里到处都是,有抽屉也不用,一起吃早餐,牛奶泼到桌子,换个位置吃,也不马上收拾。
严妮住在城里的房子里,但过的是农村人的生活,而这一切,张明觉得还好。
严妮从开始的反感,经过岁月的磨练慢慢调整心态到全盘接受,花尽自己的青春十六年。
从当初的四口人,变成六口人,张明和他的父母一点没变,而她,变了,不仅和公婆相处融洽,家里的卫生脏乱差也从不计较,默默地守护这五口人。
女人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过一个什么样的生活,自己选的,怪不了别人。
而她最亲近的丈夫,十六年过去了,同吃同睡,也没能理解严妮,其实她的妥协也是一种成长,看淡了,也就不那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