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五霸”之生为雄主、死却凄惨的齐桓公

齐桓公(?~前643年),姜姓,名小白,齐国第十六位国君(公元前685~前643年在位),是姜太公吕尚的第十二代孙,春秋五霸之首。

一、抢位杀兄、纳谏拜相

公子纠是公子小白的哥哥,两人为公子时,齐国政治比较混乱。当时管仲与鲍叔牙分别辅佐公子纠和公子小白,在外避乱。公子纠因其母为鲁国人,便逃到鲁国;小白逃至莒国。

后来齐国国君公孙无知被杀,兄弟俩便急急回国抢夺王位。鲁国听说以后,发兵送公子纠回国,并派管仲带兵在莒国到齐国的路上截杀小白。当时管仲一箭射中小白的衣带钩,小白假装倒地而死,瞒过了管仲。管仲随公子纠在六天后才回国,这时小白早已兼程赶回齐国,即位国君,即齐桓公。公子纠只好又逃回鲁国。

桓公发兵攻击鲁国,鲁国不敌,鲍叔牙通过书信,逼迫鲁侯杀死公子纠,将管仲囚禁送至齐国。

桓公要杀管仲,但鲍叔牙劝他:君上若想成就天下霸业,必须要以管仲为相。桓公终究是一代人杰,气消之后便听从鲍叔牙的建议,经过与管仲谈论霸王之术,大喜过望,拜其为相,委以政事。

二、励精图治、国富民强

齐桓公拜管仲为相之后,君臣同心,大兴改革,即管仲改革。

政治上,整顿行政管理系统,“叁其国而伍其鄙”,使士、农、工、商各就其业,从而使部落的残余影响被彻底革除,行政区域的组织结构更加精细化,并且有效地维护了社会稳定。

选贤任能上,起用了一批各有所长、尽忠职守的出色人才。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桓管五杰”(宁戚,王子成父,宾须无,隰朋,东郭牙)。其中,宁戚主管粮草,能保证国家粮草充沛;王子成父掌管军队,能让士兵勇猛善战;宾须无掌管刑法,国内法纪严明;隰朋主管外交,齐国得到了大批诸侯的支持;东郭牙是有名的谏官,能够犯颜直谏。有这些人才辅佐,齐国国力日渐强盛,雄极一时。

经济上,提出“相地而衰征”,重视商业,实行了粮食“准平”的政策,间接承认了农民自由买卖粮食的权利及自由私田的合法性,并且还保障了私田农的生产利润,这也是经济层面的国君集权。设立了专管货币的机构,由政府统一铸造货币“齐刀”。设立国营妓院,收取税金,开创了职业技能教育,培养人才。

三、东征西讨、终成霸主

桓公提出“尊王攘夷”,积极领导抗击夷族侵略,通过一系列会盟,树立了很高的威信。既尊重领导,又能当好带头大哥,保护小弟,这样的桓公,人人欢迎。

1.北杏会盟。由于桓公逃亡时经过谭国,可谭国待桓公不好,于是桓公二年出兵灭了谭国。桓公五年,齐、宋、陈、蔡、邾五国国君在齐国的“北杏会盟”,旨在协力平息宋国内部争夺君位的变乱,齐国首次以诸侯身份主持天下会盟,齐桓公的威望在诸侯中开始不断提高。会盟前曾邀遂国国君入盟,遭到拒绝。“北杏会盟”结束后,齐桓公吞灭遂国。

2.齐鲁会盟。桓公五年,攻打鲁国,鲁国失败,鲁庄公请求割地赔款止战,桓公同意,并与鲁在柯地会盟。会上,鲁国曹沫劫持桓公,要求归还鲁国部分土地,桓公答应了。事后,桓公反悔,并想杀死曹沫,但管仲劝他:不可失信于诸侯。齐桓公最终将土地还给了鲁国,诸侯们听说后,都认为桓公有信誉,渐渐地都想依附齐国了。

3. 鄄地会盟。桓公六年,宋国背叛“北杏会盟”,桓公约陈、蔡二国一起出兵伐宋。齐桓公先派人带着丰盛的礼物去朝拜周天子,说宋国不尊重周天子,随便废立国君,请周天子兴师问罪。

周天子想借齐国的力量来树立天子威望,遂答应齐桓公要求,派大夫单伯带部分兵力,会同齐、陈、蔡三国合兵伐宋。宋国看到齐国打着周天子的旗号来讨伐,不想背负抗御王师、与天子作对的罪名,请求归顺王室、与诸侯和好。

齐桓公觉得“拉大旗作虎皮”的办法比自己直接出兵更有效,便又在第二年冬天,拉着周天子的代表单伯,约集卫、郑、宋三国国君一起在鄄地会盟,各国看到周天子支持齐国,诸侯国君遂共推齐桓公为盟主,齐桓公的霸主地位开始确立。

4. 幽地会盟

桓公八年,齐又约集鲁、宋、陈、卫、郑、许、滑、滕等国在“幽地会盟”。会上大家再推齐桓公为盟主,承认了齐桓公的霸主地位。

5. 救援燕国、重建邢卫

桓公二十三年,山戎攻打燕国,燕国向齐国求救,齐桓公出兵讨伐山戎救了燕国。

桓公二十七年,齐、宋、曹三国各率本国兵马共同救邢国。狄人退兵后,齐桓公帮助邢国把都城迁到靠近齐国较为安全的夷仪;不久,狄人又侵犯卫国,齐桓公考虑到卫国已是君死国灭,要重新建国,便于在楚丘帮助卫国筑新城,使得卫国在黄河南岸重建国都。

6.洮城会盟

桓公三十一年,周惠王已立王子郑为太子,因惠后喜欢小儿子带,周惠王便欲废郑立带。周惠王死后,齐桓公约集鲁、宋、卫、许、曹、陈等国在洮会盟,正式将太子郑扶上周天子宝座,是为周襄王。

7. 葵丘会盟

桓公三十五年,与各诸侯国在葵丘会盟时,周襄王赐给齐桓公胙肉、彤弓矢以及天子车马,这是周天子对于诸侯国的最高奖赏。《孟子·告子下》记载了齐桓公“葵丘会盟”的“五禁”条款:一是诛杀不孝,不改立太子,不以妾为妻;二是尊重贤能,培育人才,表彰有德之人;三是尊老爱幼;四是不能世世为官,不越俎代庖;五是不故设堤坝,不阻止别国卖粮,也不能自行封国封邑。这其实是齐桓公成就霸业的经验总结。周襄王派大臣与会并送重礼,说明周襄王承认了齐桓公的霸主地位。会上齐桓公俨然代周天子号令诸侯,标志着齐桓公霸业达致颠峰。

通过一系列的会盟与征伐,齐国俨然成为诸侯之王,齐桓公终于“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成为春秋第一霸主。

四、亲“佞”远“贤”,凄惨离场

桓公四十一年,管仲重病。

桓公问他:“谁可以代你为相?”(总觉得这一问是晚年的桓公教的刘禅)

管仲说:“了解臣下没有人比得上君主。”

桓公说:“易牙如何?”

管仲回答:“杀掉孩子来讨好君主,不合人情,不可以。”

桓公说:“开方如何?”

管仲回答:“背弃亲人来讨好君主,不合人情,难以亲近。”

桓公说:“竖刁如何?”

管仲回答:“自己阉割来讨好君主,不合人情,难以亲爱。”

管仲死后,齐桓公不听管仲的话,重用这三人,三人专权。那么,这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易牙,是个手艺不错的厨子,据说被认为是鲁菜的祖师。某一天桓公说,“天下美味我都尝遍了,就是还没吃过人肉是什么滋味”。桓公本是无心戏言,而易牙却记住了。他一心想讨好桓公,又不敢弄死囚的肉给桓公吃,最终用自己儿子的肉,给桓公煮了一锅汤。桓公知道后,被易牙的忠心感动,更加信任他了。

开方,是当时卫国国君的长子,见齐国强盛,自愿到齐国当齐桓公的侍臣。桓公问他:“你是齐国长子,为何舍弃将来的太子之位来服侍寡人呢?”开方答:“明公是天下的贤侯,得以在您左右执鞭坠镫,已荣幸之至,强过为君。”这话桓公竟也信了,还委以重任。

竖刁,本就是桓公的仆人,但是仆人太多了,无法显出他自己,所以他为了能够脱颖而出、飞黄腾达,不惜自宫。我们知道,那时候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竖刁这样做,让桓公大为感动,于是更加宠他。竖刁开自宫先河,也可以说是太监的祖师了。

就是这样的三个人,手握齐国大权,天天围在桓公左右,齐国怎能不衰败?

桓公四十三年,齐桓公重病,五公子(公子无亏、公子昭、公子潘、公子元、公子商人)各率党羽争位,众妃子都想让自己的儿子上位,宫内大乱。三个奸臣和后宫联手将得病的桓公幽禁在宫殿里,外面筑上高墙,声称为了保护君主,不许任何人进入。一代霸主就这样被活活饿死在宫殿里。过了两个月,新君无亏在政治斗争中胜出,当上君王,平息动乱,才去把桓公入殓。此时桓公已经死了两个多月,尸体早已腐坏,蛆虫遍地,爬出窗外,惨不忍睹。

一代霸主,竟落得如此下场,怎不叫人感慨唏嘘?“亲小人、远贤臣”,亡国铁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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