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
招男结婚了,一袭婚纱更称出女娃的好身材和漂亮脸蛋。此时,站在父母身边,被丈夫挽着手的招男露出一脸幸福。咔!一张照片拍完,母亲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女儿,双眼的泪水马上就要溢出来了,父亲也拉着招男的手不愿离开。
多么美好幸福的一家。可是,二十七年前刚出生的招男,父母可对她没有现在这般不舍和心疼。
深夜的郊外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偶尔夜鸟的叫声让这个本就荒芜的地方显得更加死寂瘆人。远处两束灯光慢慢闪烁着靠近,原来是一对中年男女打着手电摸摸索索的找过来。男声首先喊起来,找到了,在这里。女的跟着声音跑过来,果不其然,地上的小毯子已被小孩踢开,光着的两条小腿还在有气无力的在向空中蹬踢着,仿佛在倔强地向命运抗争。
“再来的晚点娃儿就没了,还好发现的早。”是女的在说话。说着他们赶紧抱起地上的女娃儿,裹紧小褥子,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回去得好好劝劝他们,可不能在这样了,女娃也是娃啊。这次是男的在说话。女声附和着,“是啊,再这样要闹出人命了。”随着声音越来越远,这片荒地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
此时的屋子里一片寂静,用土块砌成的小房子里仿佛比荒地还缺乏生气。男人坐在炕边的木头椅子上耷拉着脸,一句话不说,只是吧嗒吧嗒一口连着一口,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裹得严实,一句话不说坐在炕上流眼泪。地上的女人一边抱着婴儿,一边在水里凉奶瓶。
“哥啊,”炕沿上坐的男人终究抵不住沉默开口了。“以后可不能再扔孩子了,这都扔了三次了,今天你们一天没给孩子吃,扔在草地上,我们两口子再去的迟点,娃就没了啊。”
抽烟的男人终于开口了:“没了就没了,都生了六个女娃子了,生这么多女娃能干啥?”男人的话语里夹带了绝望的怒气。炕上的女人带着哭腔哽咽着说:“生不了男娃,打我骂我有什么用,难道我不想要男娃子吗?”椅子上坐的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女人,恨不得眼里发射出刀子将女人刺穿。
转眼间女娃四岁了,长的娇俏可爱,双眼灵动,像会发光一样。因为在她之前已经送走了三个姐姐,本来被扔在荒地的她,被村里的两位关心她们的长辈捡到,最后在邻里亲戚的苦苦劝说下,这个被起名为招男的女娃有幸留在了父母身边,所以,在家里她排行老三,名字不言而喻。
招男调皮捣蛋,一点都不像女娃儿,因为是父母生的第六个女娃,不得疼爱,还经常因为调皮被打。
后来她终于有了个弟弟,全家人更是把弟弟视为掌中之宝。
“招男去给弟弟取玩具。
招男别动让弟弟打一下,让娃儿不哭就好。
招男快来给我烧火我要做饭。
招男,弟弟怎么哭了?领个娃都领不好。”
话音未落,巴掌声已响起。”
招男在家里像个陀螺一样,时时刻刻得转起来,否则只有挨打的份。
还好,到了上学的年纪,又一次在亲戚邻居的劝说下,父母勉强让招男上学了,上了学的招男像游向大海的鱼儿一样学习非常好。小生初,初生高,高中生大学。招男找到了自己的领地,一路高歌猛进终于把自己送入了名牌大学。然后考研,工作,找到与自己同频的心爱之人。
越来越,招男从之前被父母嫌弃的女娃变成了父母的骄傲。父母外出遇到熟人总免不了大夸特夸自己争气的女儿。
“看,我这身衣服是招男回来的时候买的。
我这条项链是女儿买的。
开的这辆车也是,姑娘觉得好看就给我买了。”
二十岁后的招男像二十多年前一样,经常被父母挂在嘴边,但不同的是现在不是责骂,是倾倒性的夸她给家里长脸和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