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我一个人有着上进心却依旧自我堕落放弃的感觉是什么样的,那大概就是向往南方的温暖却一直在北方的寒冬里自怨自艾吧。
白炽灯的光廉价的打在饭桌上,一堆男人女人们在这里好像打开了自己在劳作时沉闷的嘴巴,什么事都要一吐为快,怕是慢了,自己的“英雄事迹”别人就没机会知晓了。谈过一圈,不知谁将炙热的火球往我这里推。
“晓晓成绩这么好,以后大学想去哪里呢”
“上海复旦”
“上海啊,好地方,那个地方工资好几千呢。以后有出息了,别忘了叔叔阿姨们”
这个场景过去好久了,有四年了吧,可是如今我没吹过上海的风,它大概是咸的吧。 以高分考入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差五分就可以去全省的最好的高中,我自动的认为了这中间的人怎么可能比我优秀。高一时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进入这所学校,我爱这个学校,也同样厌恶这所学校,更厌恶那曾经骄傲自大的自己。
开始的放弃不是轻易就得到原谅的,我只是将五颜六色的世界看成了黑白。我没有像初中那般把学习当成猛兽,一次又一次不要命的去收服,我想上了高中,我应该有能力驯化它了。我把课堂睡觉当成家常便饭,自认为落下的课有能力自学,课下理应就是与同学打闹,夜晚才是我开始奋斗的时间,这才是“学霸”该有的表现。日积月累的学业像一座大山,我低估了细小的石头堆成大山的压力。终于,我被它驯化了。
成绩的惨不忍睹,身边满是责问和解释,母亲红着脸同别人述说我身体的拖累,给我的堕落披上糖衣,可我吃着是苦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在租房楼下等着卖早餐的阿姨摆摊,跟清晨打扫学校的叔叔阿姨打招呼。不过,每天饮水机里的第一杯水总有氯的气味,怪怪的气味难以下咽。不知道,太阳还在洗漱的时候,打开教室灯的时候会不会有老鼠从讲台里串出来,总该是让人猝不及防,吓得乱串。当然,也害怕,凌晨锁上教室的门会不会有人从后面拍我。
就这样走了一天又一天。
可是呀,怎么可能会得到原谅,打破的瓷器粘补的再仔细都有裂痕,那些被我放弃的日子,它们也放弃我了。是我自己把瓷器打碎的,粘好了又怎样,如今也只能数着它的裂痕了。
我想着复旦里的风大概是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