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拖延是种病,那么我应该已经到了重度晚癌,无可救药的的地步。说我懒吧,即使拖延到最后一天,以我的个性,打死也是要完成的,这样一来也没偷到懒。细数一下现在拖了一段时间的事情。例如此刻我正赶在最后一天去完成我这周的更文,之前和朋友约好至少做到一周一更,否则就请对方吃饭,还有马上要交给老板的年度工作总结,还有夏初就开始计划的马甲线,还有.... 叹气间,接到母上大人的电话,“ 果果,上次你陈阿姨给你介绍的那个男孩,有没有去见啊?人怎么样啊?” ....... 这下可好,又多了一件!
之前我曾经希冀通过参加21天千字文的活动来改善我的拖延症,结果参加了三次,也没把自己打动;后来又开始像小时候那样去写季度和年度计划,结果贴在墙上的便签任务越来越多,习惯高估自己,计划赶不上变化,反而拖得事情更多了。愁苦难耐间,我把自己的症状PO到了网上,竟意外发现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按照我的逻辑,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那一定是自己的个人问题,但是有那么多小伙伴也深受此事困扰,那问题岂不就在“拖延症” 本身?
经过一番细致的观察和考究,终于发现拖延症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憎。打个比方,如果“懒惰”是存在我们身体中的病毒,所有人都想要避而远之,那“拖延症”更像是细菌,学过生物的人都知道,虽然细菌也可以引起人们患病,但是它在我们身体机能中发挥的作用也不容小觑。
认真想一想我们平时会拖延的事情,会发现这些事情大多都不紧急而又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和经历;但凡是紧急而又重要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去拖延。尤其是危及到我们的切身利益或人身安全时,你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想办法解决;那为什么这些事情容易被拖延?
第一种情况便是,事情超过了你的能力范围或者你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正如我为什么会把文章拖到最后一天,之前的六天我并不是忘掉了这件事情,只是没有完全想好写什么,没有一个特别好的主题或者结构迫使我立马动笔,总觉得还需要再酝酿一下,结果越拖越久。
最糟糕的莫过于,如果事情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一开始就会无从下手,有些人便会选择避难就易。但是无疑拖延的过程也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所谓欲速则不达,第一时间提供的信息往往不全面,有时候为了追求速度人类更容易运用脑边缘,即我们的情绪中心,通过直觉做出判断,而忽视了大脑皮层的思考功能。同样是回一封不是很紧急的复杂邮件,拖延可能提供更多的思考空间,使得我们有机会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进去。
虽然拖延可能会有更好的结果,但是这里也需要避免完美主义,过犹不及导致的结果就是效率低下。
第二种情况是我们对于一些事物在情绪上的抵抗,乏味,厌恶,高压都是我们下意识想要回避的东西。如果你对一件事情持续拖延,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你它的态度。试想,如果是你本身就擅长或者喜爱的东西,你一定会积极应对。
小花和安安是我的两个小侄女,她们一般大。暑假表姐给她们报了个美术班,对于老师布置的任务,小花总会比安安更早更积极的完成,她画的小花猫得到大家一致的赞许,而安安没上几天课就吵着不想再去了。这一方面,我们和小孩其实并无太大差异,之前对于定下来的读书任务,我总是会先去阅读自己喜欢的书目和类型,效率也会更高一些。不感兴趣的略微枯燥的则会放在最后去阅读。包括老妈让我去见的相亲男,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喜欢这种形式,拖延只是我暂且能想到的最好方式。
《反脆弱》的作者纳西姆指出,拖延源于我们的自然意志,传递了我们自身动力不足的的信息,因此解决方案就是换个环境或者换份工作,让自己不要那么纠结和压抑。从这个角度来说,拖延能帮我们更加清晰的定位自己,明确自己内心所想。正如纳西姆所说,人类非常不擅长过滤信息,特别是短期信息,而拖延则是帮助我们筛选信息的较好方式。
总而言之,拖延是我们的自然防御本能,是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行使其反脆弱性的本能;它源于某些生态或自然的智慧,结果也并不总是坏的。在生存层面上,这是我们身体自然地反抗任何强加的桎梏和束缚的方式。
人类总喜欢过度干预,正如有时候对于抗生素的滥用导致身体自身免疫系统的破坏,我们原本只需要等待身体自行恢复,类似感冒这样的病情不介入药物和医生,反而会进一步增强身体本身的反脆弱性。同样患了拖延症的我们,也不需要为此而苦恼竟而想方设法的去治愈它,坦然的面对拖延也许比克服拖延本身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