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雪咏絮

已经快入冬了,人们这个时候都在等候初冬的第一场雪。雪这东西,所有沾上一点酸气的文人总爱把它拿出来捯饬捯饬。无论是中国的,外国的,古代的,现代的,抑或是未来的。雪都是人类亘古不变的话题。

值此之际,我就想要做出一点不一样的。别人在冬天学那谢道韫“未若柳絮因风起”,那是以絮咏雪。我要不一样,每当看到阳春三月飘在空中的柳絮,总要惊叹一声:“哇!你看下雪了!”

每每有旁人诧异:“哪里下雪了?”

我都会淡然一笑,用一句“阳春白雪”回复他。懂得自然都回心一笑,觉得这“以雪咏絮”浪漫至极。不解风情的人往往出口成脏,嫌我装的不行。可我就是要这样,你不欣赏我的浪漫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要孤芳自赏。

其实我本身是不太喜欢柳絮的,我有一点过敏性鼻炎,所以每到春天的时候只要有这种白绒绒的东西飞过。我都唯恐避之不及,一旦染上,就肯定是一个大喷嚏。紧接着而来的就是鼻涕,用纸巾擤掉鼻涕以后。剩余的鼻涕糊在脸上,别提有多难受了。所以就要用挖鼻孔的姿势,给鼻子来个全面清洁。可这不太雅观,试想,不要说是柳絮这种浪漫的东西了了,就是在一种公公场所扣鼻子都是很尴尬的吧。如果不慎触碰到鼻子里最敏感的地方,那就要重复上述过程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一个所有文人都在伤春悲秋的时候,我就只能窝在被窝里用手机感受一下春天和柳絮了。

写到这里想想,其实人们之所以觉得“未若柳絮因风起”是千古佳句,除了外形相似以外,大概是觉得柳絮中所隐含的气质和韵味和雪是相同的。雪是寒冷的,是孤高的,是高处不胜寒,是那雨所凝结的精魂。可是雪虽然孤独,但却有不少人称颂。可柳絮只能当做一个喻指雪的工具而已,即便是我,未必就没有用雪来吸引别人眼球的意思。所以相较于雪而言,柳絮才配得上“独钓寒江雪”的孤独。

我的美又何须别人来定义呢?就像那柳絮一样,风吹过一场,被误解为雪。这是它故意的,因为这就是它所以为的美,并不是和雪多么多么像。而单纯是风吹过的柳絮它本身所具有的一种美。这种被误解的孤独恰恰化为了它最高层次的不屑。这种灵魂上的共鸣让我在一瞬间爱上了柳絮。想要捧起一堆撒向天空,就像一个孩子在追求他的童话一样。这可不就是我所追求的浪漫吗?

我觉得每个人的灵魂都是像柳絮一样,有自己的孤高,有他们所以为的美。那么我又凭什么用我的不优雅去否定柳絮的不优雅呢?而你们也没有资格来否定我的美和我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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