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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距离老狼弹唱《恋恋风尘》已经过去了20年了。这20年中民谣起起伏伏,就像墙角的蔷薇一样。
我们的民谣相比之下来的晚一些。在革命的风潮之下,我们歌唱的内容与采用的节奏、音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正如李叔同的《送别》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再次听到时,都会让人觉得是天籁之音。
歌颂时代,歌颂主人翁,歌颂各式各样的“先进”“典型”成为我们对音乐的认知。在这些歌曲中唯独不能有悲伤,不能有孤独,不能存在一个“小小的我”。
当时代的噪音不够多的时候,音乐也会荒芜和贫瘠。当一把吉他可以自由弹唱自己的哀怨、无奈和悲伤时,音乐才会向人靠拢。
当一首歌的歌词中不再出现赞颂、歌颂和赞美时,作为人的成份才会显现出来。在那些晃荡和不安的歌词中,有不能诉说的爱、遗憾、懊悔和回忆。千万种的“小情绪”和“小确幸”成为歌词的主旨之后,这些音乐才能把我们带到大地之上,让我们游走在田野,扬帆于海上,赤足在青草地上。在这些歌词里,只有人和人相遇。懂的人自然会学唱,不懂的人可以学会欣赏。完全无知无觉的人可以离开。
乡村音乐和民谣的出处就是:在原地困惑,在他处确定。那些简单的音律抛弃了多余的成分,那些歌词是词穷之后最朴素的表达。就像几千年之前的《关关雎鸠》一样的,直白一点的说就是:我想你想的睡不着。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再也不需要在词语之间设置层峦叠嶂的机关和话头的机锋。再也不需要凭借猜猜的游戏造就更多的误解。
我们现在的语言产生了这样的民谣:“我想你 我想和你明早一起醒来”。也可以说“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在这些民谣中,我们熟悉的地名、知晓的街道和买醉的小酒馆都会出现。放开的手、收不回的爱、找不到的人、丢掉的宠物、还有那始终原地踏步的雄心壮志都被小小翼翼的封存在歌里。这些民谣所表达的具备时效性。在某一个时间段和某一段人生场景中,谁都可以找到为自己代言的哪一首。
我庆幸这样的时代里,民谣即便是微弱的声音,一旦唱响就不曾中断。在这些歌我们唱自己。哪怕是自黑也在所不惜。哪怕就是从头到尾的小情绪也依然会安慰每一个在夜里狂躁不安的心灵。
这样的歌声,从来不会嫌多,只怕是不够多。让我们在共同体中把那些不曾驯服的“个体”一个接着一个发现和找到。
他们唱,我们和。
为赵雷、王梵瑞......等等等等等等等......的人。小酒馆的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