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梦见伯父回来了。他那么瘦弱,我抱着他,却看着他一点点的呼吸变弱……我嚎啕大哭,却不见其他人落泪。我的堂姐堂哥们都在忙碌着一些事。梦里,我也看到了父亲,他似乎也很平静,只有我难过得不能自已。
我只记得和父亲说:我伯伯总算是回来了,回到了他父亲的身边,也算是一大安慰了。
父亲应和着我,我擦着眼泪。
醒来,回想着梦里的情景,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常说,梦是反的,那么伯父自然是好好的;既然是反的,大约伯父再不会回来了,这里虽然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虽然土地里有他的父亲……堂哥大约想着伯父百年之后,也留在大城市。逢年过节,他大约也能看一看,哪怕仅仅是拂去墓碑上的尘土,也仿佛是抚摸自己的父亲的脸盘,也足以慰藉自己。而我的伯父大约是想着陪在他的父亲身边,毕竟这60多年的离别,积攒了太多的相思吧。都想让父亲在身边,而这确实一个难题。
源于昨夜的梦,一整天想起无数次记忆里的伯父,和父亲通话,也不敢提及,唯恐他受我感染而难过。
问及堂姐,得知伯父饭量减少,大脑依然十分清醒,想见父亲。
待气温回暖,定带父亲北上,看望伯父……泪水奔涌而出,他是父亲的哥哥,我的亲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