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出生的时候耳朵上长了一圈毛,很浓密,没有头发,上了大学就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像哪吒一样,似一种神灵转世,惊乍人间。不乱想的时候确实是一直待在人间。我爱吃鸡架子,我多聪明啊,记不住遥控器的名字,就叫他鸡架,放在现在应该是形象记忆法了。我妈说我是从地里刨出来的,至少没上学以前,我一直认为我的头被刨破过,我头上真有一块疤,不是刨破弄的,是骑自行车,自行车在儿童年代就是救世主,只有在自行车上,脚飞快地瞪着,除非你骑车受了伤,就像我,骑的太快,有一个尖尖的石头挡住了去路,摔了个狗吃屎,车子倒下的时候还砸在我的后脑勺也留下了疤,那时我小姑带着我去了一个小门诊,在集市上我裹着一半将要挡住眼睛的白纱布,一边问小姑要这要那,那时候我最爱我小姑。学骑自行车也是从她家的那辆日式的小自行车开始的,我每天都要骑着它满村乱窜,这辆车上手很简单,它的前后轮子很小,比现在的小的多,更不用说那时候,我如果在家里学,上手的就是“大金鹿”,俗称铁驴子,很有难度,你只能将身子扭在前边那个狭小的框子里,学这个要花点时间。我爷爷家有一辆,他总是骑着它上山干活,我爷爷腿脚很灵便,只是在我爸小的时候失去了老伴,只有在爷爷家里模糊的一幅表有财神爷样式的匾上的右下角插着一张照片,遥远,不是很亲近。我经常在爷爷家里睡觉,四周刷满了报纸的墙,狭小,很亲近,爷爷爱看书,家里穷,上了没有几天学,老花镜旁边总有一只我的或者我哥的不用的笔,重新插一只笔芯,我哥是我叔叔家的孩子,两家关系紧张,孩子之间却没有隔阂,我是家里的最小,他也是,过年前有这么10天左右,在爷爷家抽水的那种小井槽里嬉弄,鞭炮放在摇把前边的口儿里,一般是用手掐着底直接放,插在雪地里摆一排,最刺激的是把里边的鞭炮沫倒出来,火柴一点,也有瞬间的光辉。我特别喜欢往大人们身上扔,这时总有一个大人抓住我,用胡子磨我的脸,我23岁的时候胡子已经很硬了,他去世的时候也就40出头,是脑瘤。他总是笑着,我很想念他。他有个儿子,从小就很高大,他是在学校混过有一阵的,无非是抽个烟,上个网吧,厉害的有个漂亮的女朋友跟着,暂且可以入混混的行列。初中四个年级,可能与全国很多地方不大一样,各有一个老大。甚为奇怪,都是平级,即使高一级的学长也拿低一级的无用,罩的人不同,印象中,有一个老五,他父亲很厉害,奥迪和店。每每考试结束,老五都要在厕所堵人,故意撞人一下,瞬间反咬,有揍人的理由,嗯,很充分。记得他最为猖狂的一面,当着校长的面将一个粗壮的男同学打了个脑震荡,轻微的。校长毕竟有点年纪了。和我有关的,班上一个女生,关系凑和,也怪我嘴没了遮掩,说错话,被她的对象一记飞踹,俩人厮打,她那个对象是混过的,之后他被捅了,课间,大家在操场上动动脚动动手,抽着烟的他,习惯的长靴,嘴歪咧着,另一只手提着那个待发育的家伙,酣畅的尿着,总有这么一些人,以厕所为家,这个家里的另一个人拿着手机拍,顺着尿流往上拍,所以一手拍掉了手机,其实大可不必,毕竟拍出来的,画面感人。手机在那时候有个很不错了,拿出刀,言语有些谩骂,捅了三刀,血在流淌。角落里的我,迅速上下拉扯,顾不得擦去手上的丝许黄稀稀的,提上裤子冲了出去。可能是我告的状。
三个单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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