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在椅背上,九月已略显苍老的橡树影子在你立起的《斗罗大陆》上勾勾画画。我在你旁边坐下,漫不经心的收拾着书包和我以前那些关于“爱情”的回忆。很遗憾,我们第一次相识,你普通的蘑菇头、因为常去海边而略显黝黑的手、还有那种平静如湖水的眼,并没勾起我的任何爱意——不管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
有些回忆总是会缺失,于是我靠想象去描绘那些空白。
你在教室后门外的走廊前和我面对面站着,一个干瘦如枯枝的高大男人在我们之间劈头盖脸地批评着我们。那是班主任。放心,不是因为早恋——我根本不喜欢你。而是因为我和你在上语文课时分了心,在下面比着拳头的大小。你的拳头比我们大那么一圈。后来你被批评时,掉落在地上的泪痕要比我的大那么一圈。我们都哭了,但哭的原因却不一样。
当然,我们之间也有快乐的时候。你在夕日欲颓时,看着我写的沙雕小说《末日救赎》。而我拿另一个本子,一边继续更新,一边跟你谈天说地。我写的速度跟不上你看的速度。于是你把《末日救赎》还给我,拿出另一本《陪你去流浪》浏览着。橘色的太阳映着孤独的二人,金色的轮廓仿佛将我们连在了一起。那种感觉被深沉的浪潮推上了岸。我悄声问自己的心:这是爱吗?那个人是她吗?
毕业晚会。你清澈的眸中只映出了台上唱《young》的我和身后滚动着的图片。那眼睛像亘古不变的星空。我忘己地唱着“每夜被父母禁足只能幽会在公园”时并没注意到你爸,我的岳父在操控着屏幕,放着你我二人的照片,只有你我二人。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默许。即将分离,我才发现我爱你,爱着那个在九月时看书的你,爱着那个喜欢到海边游泳的你,爱着无数个最好的你,这爱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但是没有一见钟情,也没有海誓山盟。
做人要现实,我最后还是没能“陪你去流浪”。我将往事咀嚼着,够了,能见到这么多最好的你就够了。“可远观不可亵玩”,我就这样保持距离,离得太近反而会看到诸多缺陷。让那些最好的你的断面弥留。放走真正的你去拥有你自己的生活。
只是,现在,当我唱响那首《young》,在我身旁的再也不是你。而是一两瓶龙舌兰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