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还是国庆节的时候,和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约着在闺蜜家吃饭,聊着青春时的往事和对未来的迷惘。
快要吃完的时候妹妹给我传了信息,说家里闹翻了,稍大点的表弟把堂弟打到流血,原因是表弟欺负了堂弟的亲弟弟,堂弟看不过去先动了手,爷爷奶奶去劝架,爷爷的头也被伤到了,到最后受伤的受伤,没受伤的说要离家出走。
妹妹说,自己的弟弟可以自己打,但是别人绝对是不能碰的。我想想,大概真的是这个道理吧。不然怎么会只要有人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爸爸妈妈打骂他弟弟,他都要上前护着呢。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堂弟脖子上的伤痕心疼不已。后来也听到奶奶说,那天晚上,全家人除了打架的两个都在掉眼泪。
妹妹说,最小的弟弟不仅在看到自己哥哥被打的时候哭着劝架,事后也各种讨好他哥哥,我听后哭笑不得。要是两兄弟的感情能一直像那会一样好,全家人可都要松一口气啊。
2
上周末晚上刚参加完弟弟朋友的生日聚会,在回家的路上,两兄弟因为抢手机吵起架来,最后大一点的直接踢了小的一脚,我生气得大步走到整整比我高一个头的弟弟面前,仰着头怒吼着对他说,你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我再也不想管你了。
泼妇一般的行为,成功吸引了路上行人的关注,我赶紧牵着正在大哭的弟弟离开了。
之后的两天,以前只要一放学就黏着我待在我的房间不走睡觉也要赖在我床上的弟弟,果然就再也没有踏进过我的房门。
直到前天晚上我已经关上门准备睡觉了,弟弟默默走进我的房间,即使我知道他是想道歉也没有给他机会,我想做一个不那么轻易原谅的人。
而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如往常,只要是我喜欢吃的菜,弟弟夹到了总会先问我要不要。可当我夹到了问他要不要的时候,他总会先问你自己不吃吗。
我看着弟弟给我夹完菜后不以为然的侧脸,眼泪涌到了眼眶。猛地记起了之前和朋友说过的一句话,只要他们要、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他们。
3
为了培养弟弟的学习兴趣,作业不多的晚上我都会带着他们看看与学习有关的纪录片,而当和解后弟弟拿着手机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纪录片的时候,内心一阵柔软。
想起了当我口腔溃疡严重但是又忍不住吃很多麻辣的时候,弟弟直接把麻辣从我手里抢走,我怎么凶他也不给我,最后看我真的要生气了他才说,你嘴巴不是溃疡了嘛。
也想起了早上给他们做的三明治只够两个人的份,所以我说我不吃了,弟弟坚持说我胃不好不能不吃早餐,并屁颠屁颠给我去买早餐的样子。可是在我做三明治之前,叔叔让弟弟去买早餐他们怎么都不愿意去的呀。
有一次稍微有点小感冒头晕,所以一到家我就说我有点不舒服,不要在我房间大声说话,之后平时特别爱吵闹的两个人真的就轻声细语地做完了作业。并坚持让我测了三次体温,因为当测出来并没有发烧的时候,弟弟总说可能是我没有测好。
而当视学习为仇人的弟弟惹我生气了我嘭地关上房门打算不管不顾了的时候,弟弟也总是会在几分钟之后弱弱地推开房门把该背的或者该默的学习任务完成。
我这一家子在感情面前总是词穷的亲人啊,爱也爱得如此无声无息。
4
我一到江苏的第二天,爸爸就说要我晚饭去他那里吃 ,因为之后又要比较长时间出差了,所以想在出差前给我做一顿大餐吃。
一桌子的大餐我没有参与过一秒钟,所以吃完饭爸爸在收拾时我说我来洗碗吧,虽然爸爸坚持不让我还是洗了。
之后爸爸就一直站在我后面,叮嘱我要多放点水、不要用冷水、多放点洗洁精等等,爸爸说,长这么大你都没做过什么家务,我就怕你不会做。
果不其然,太久没有洗碗我都忘记了还应该把其他杂七杂八的厨具都洗一遍,当我出了厨房后爸爸又默默地洗完了。
记得回长沙考试的那一天晚上,一家人为我忙前忙后,不仅做了很多好吃的,更是坚持要坐一个多小时地铁到上海送我去坐火车。
我说,从高中到现在这路线我都坐过无数次了,不会丢的,送到地铁站就好了。叔叔和爸爸坚持不让,于是一家人送我到地铁站,爸爸送我到火车站,并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进了站台才走,可是等爸爸再坐地铁回去,都快要凌晨12点了吧。
看着爸爸趴在栏杆上等我进站的样子,我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想起朱自清的《背影》是不是很不合时宜。
而刚来江苏的前半个月,与去年在这边的一个月一样,叔叔知道我不会做饭,每天中午下班回来给我做饭,吃完饭基本没什么时间休息又赶去公司上班,晚上下班回来更是要做好一家人的饭菜。
本来如果没有我在的话,叔叔只需要到婶婶的店里等着吃饭的。
我想,这一家人到底需要付出多少的爱,才能够养育出一个即使已经快过完第二个本命年的女孩,除了学习外做不好其他任何一件事。
5
几天前,我三个闺蜜在一天的不同时间给我发信息,说要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并且是那种略带恳求的口吻。而这一个场景,一年内已经出现过太多太多次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段时间里,我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应该改一改要强的性格。但是,那时候的感触也从来没有看到她们的信息时那么深刻。或许是我拒绝过太多好意,所以那些爱我的人连对我好都需要先征求我的意见。
我说,我没病,就算有病,一般的心理医生也治不好我。
闺蜜说,就试一次,一次就好。
好像就是在那之后的某一瞬间,我暗下决心,这一定要成为我最后一次让身边的人担心我的生死。
第二天,当我带着无比轻松的心情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开始规划着自己的未来时,我好像真的要做到了。
我想,all my lovers,有生之年遇见你们,已花光我所有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