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

十一年零十一个月,我和女儿分开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朝夕相处,我以为我伴随了她成长的每一个瞬间,最近我突然发现自己常犯“我以为”的错误。

这两天因为同事家里有事,把孩子托付给我照顾两天,宁对我说,小齐妹妹不一定习惯和你睡,让她自己睡我屋吧,我和你睡大床。从四岁半分房自己睡,七年多的时间好像我就没怎么陪她睡过,搂她睡觉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原来她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还要壮,那个搂在怀里的硌人的瘦小孩儿哪儿去了!

最近两年来颈椎经常犯病,风霜雪雨中十多斤的书包都是她自己背,还打趣我说,你就是背不动,别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坚强母亲的样子。每当我从后备箱搬出一件件网购的各种东西,她总是竭尽自己所能帮我分担。爸爸在家的时候,她完全就不想着自己还有书包这个东西。

周六,我又犯了老毛病,头疼昏睡了一整天,也没敢告诉老妈,下午四点半醒来,才记得孩子一天都没吃饭,特别愧疚地问她饿没,她说,冰箱里有的是吃的,我饿不死啊!我写小说,写作业,看电视,看书,挺好呀!我都没敢进你屋,怕打扰你。我姥打电话了,我说你睡觉呢,你不是怕我姥担心嘛,我也没说。

我一直说宁宁懒,在家一般都是我让干啥她才干啥,用我们东北话说就是“没有眼力价儿”,“油瓶倒了不带扶的”,早晨班主任老师在班级群里发了照片,我真是大吃一惊,这是我家孩子吗?晚上回来,宁说,我到学校的时候,咱班老师已经在操场上和两个男生扫雪了,老师胳膊骨折还没好,我上楼一看居然有好几个男生没下楼,我就和佟笑唯拿起铁锹下楼了,事实证明,我们女孩有时候也比男孩儿强!

也许是因为朝夕相处,我看到的都是她的缺点;也许是因为她来的太容易,我并不懂得珍惜,也曾恶言恶语,甚至拳脚相加,但是她从不曾记恨我,打过骂过,还是每天“老妈老妈”嬉皮笑脸叫个没完,这就是孩子!

明天醒来她依旧会赖床,依旧会各种不懂事,依旧会气你发疯,逗你笑疯,依旧会给你各种意想不到的成长,这就是孩子,我的眼里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但我清醒地认识到:面临青春期的孩子,“我以为”这招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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