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鸡毛掸子,上了点年纪的人没有不认识的。要说不认识,怕是屁股也不答应。时代发展,鸡毛掸子慢慢在我们的生活里消失了。现在的孩子,甚至见都没见过这个让上一代人刻骨铭心的教育工具。
爸妈养了几只公鸡,过年要炖了吃。我突然想到“攒鸡毛凑胆子”这句话。就让老妈把鸡毛留下,我要做个鸡毛掸子。我就这么一说,没想到老妈真给我留下了。一口袋鸡毛,我拿上楼放在一边一直没腾出时间弄。
昨天,在楼下吃完早饭上楼,豆豆也跟着上楼进了房间。我在厅里穿衣服,拿了卷尺,和泓文准备去后面仓房里找块玻璃。我俩推门出来时,豆豆跑进屋里没出来。我们站在门口喊了好几声,豆豆出来时嘴巴上好像粘了点什么东西。就知道它肯定没干好事。泓文跑回里屋去看,嚷着完了,装鸡毛的口袋让豆豆咬破啦!我回屋一看,一地鸡毛。豆豆像知道犯了错误一样,一溜烟跑下楼。
取玻璃回来,泓文想要玩电脑。我说电脑玩多了不好,不如帮忙干点家务,把鸡毛收拾一下。表现好了,可以考虑。他拿了扫把搓子,一阵忙活。收拾完鸡毛,又叠衣服,又拖地。他如此表现,看我时那期盼的眼神,知道他的小心思。给他规定了时间,玩一个小时必须下。
我把玻璃割好,盖在鱼缸上,想起那袋鸡毛。说干就干,找竹棍儿,找线。都是现成的,云豆搭架用的竹棍儿一大捆,抽一根锯一节当杆儿。把鸡毛一根儿一根儿围着竹棍儿摆好用手捏着,再把线绕上绑紧。真正动起手来,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不一会儿就捏得手指酸痛,一层一层进度也很慢。第一次做,做法完全靠自己想象。鸡毛也有点短,很不好拿捏。我对泓文说,这个工程好大,半天才弄这么一点,我有点坚持不住了。泓文用我常用的腔调说,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完,不能半途而废!我哭笑不得,只好继续。
中午,泓文说饿了想吃面。我告诉他过年期间两顿饭,问他能不能坚持?他说不能。我说,你看我这么忙,要吃你就自己做吧。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谁知他就蹦下床来,去厨房煮面。我喊他,别忘了先洗手。他第一次做饭,我不放心去看时,他已经打开电磁炉,坐了一锅水在上面。我掀开锅看了一眼,水有点少,再加点。让他守着等水开,我回头继续我的大工程。水开了再下面,拿筷子搅。我过去看,锅里就几根面条。我问那能够吃吗?他说不够,就把以前剩的少半扎儿挂面都放了进去。他还想加点葱花,两手握菜刀在菜板上切葱。一根葱多长,他就摆在那里从头切到尾。顺手把葱尖黄的丢掉,真像那么回事似的。我指导他再拿一根葱,从中间切断,摆在一起切,事半功倍切得更快。一切就绪,等面熟。拿碗,放适量盐、鸡精。面熟了,看着他一点点的用筷子挑到碗里,动作有些笨拙但很认真。再用勺子添上汤,加东古酱油一点点搅拌。自己尝一口,味道正好,成功!自己兴奋的端着碗进屋去吃,看他吃得那么开心,我比他还开心。孩子一天天在长大,能自己做些事,自然让人欣慰。吃着他自己做的东西果然是香,面吃完又把剩的面汤喝得一点不剩,连葱花都不剩。
泓文的面都吃完了,汤都喝完了,我的鸡毛掸子才做了一半。鸡毛不少,都太短,能用的不多。我举着稀稀疏疏的半成品转来转去,越看越像秃以巴鸡!不过就算不那么满意,总也得做完,还得坚持坚持再坚持。一直到下午四点,我的鸡毛掸子才基本成型。腿也麻,腰也酸,手也快抽筋了。拿着这秃以巴鸡这扫扫那扫扫,泓文在一边笑。我自己也忍不住的笑。
记得之前有一天吃饭时,说起要做鸡毛掸子。泓文问我做鸡毛掸子干什么用?我看着他微笑着说,看你以后还听不听话,哼哼!小心你的屁股。泓文说我要拿鸡毛掸子打他,他就把鸡毛掸子扔垃圾堆去。我小时候怎么就没这想法呢?现在各家就一个孩子,做家长的都不怎么舍得动手。反正我是不舍得打的,万一把我的鸡毛掸子打坏怎么办?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