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淘金归来

史成平所在的淘金队伍,成员清一色来自红崖子沟乡。在那片广袤无垠却又略显荒凉的淘金场地上,支起的一顶顶帐篷便是他们临时的家,这些帐篷紧紧相邻。他们都在同一个来自湟中的金包头管理下劳作。那金包头,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粗糙,犹如历经无数风雨侵蚀的老树皮。他眼神犀利,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晨雾,史成平就会从那有些破旧却充满温暖气息的帐篷中醒来。他睡眼惺忪地看着帐篷顶,上面补丁摞补丁,颜色深浅不一,那是岁月和艰苦生活留下的痕迹。他身旁的工友,有的还在呼呼大睡,发出轻微的鼾声;有的则已经开始窸窸窣窣地整理衣物,准备迎接新一天繁重的淘金工作。

走出帐篷,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脸颊,史成平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紧了紧身上略显单薄的棉衣,抬眼望去,不远处其他帐篷前,熟悉的乡亲们正陆续走出。大家相互点头示意,或是简单地问候一声。

“嘿,平爸,昨晚睡得咋样?” 同村的史存忠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不经常洗头,史存忠的头发乱如鸟巢。

“还行,就是这风,夜里呼呼地刮,吵得人睡不踏实。” 史成平咧嘴笑道。

“哈哈,习惯就好。说不定哪天咱就淘到金疙瘩,回家过上好日子,就再也不用受这罪喽!” 史存忠调侃道。

晨曦的微光刚刚洒在淘金场那片略显荒芜的土地上,史成平和史存忠简单的交谈后,便朝着淘金的河道走去。到达河边,冰冷的河水散发着丝丝寒气。史成平挽起裤腿,率先踏入水中,那刺骨的寒冷瞬间传遍全身,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史存忠紧跟其后,嘴里嘟囔着:“这水可真凉啊,但为了金疙瘩,拼了!”

他们拿起淘金盆,开始重复着机械又充满期待的动作。史成平熟练地将盆浸入水中,左右摇晃,让泥沙随着水流逐渐被冲走。史存忠则在一旁帮忙铲起河底的泥沙,一铲又一铲,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慢慢升高,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没有带来多少温暖。史成平的双手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已经变得发白起皱,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史存忠的腰也开始酸痛起来,但他只是直起身子捶了捶,便又继续投入劳作。

偶尔,他们会直起身子,看看彼此的进度,相互鼓励地对视一眼。周围的淘金者们也都在各自忙碌着,淘金工具碰撞发出的声响,在河道中回荡。到了中午,简单吃了些干粮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劳作,直到太阳落山。

一天晚上,夜幕如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淘金队伍的帐篷之上。劳累了一天的众人,因缺乏娱乐早早便陷入了沉睡。四周静谧得如同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和着淘金者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毫无征兆地打破了夜的宁静。那声音仿若雷公在耳边敲响巨鼓,又似山崩地裂时巨石的撞击,众人的耳朵几乎要被这巨响震聋。紧接着,密集的枪炮声如炒豆般噼里啪啦地响起,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史成平在这突如其来的喧嚣中微微睁开双眼,表情镇定。于他而言,枪炮声虽有些突然,但也并非全然陌生。枪炮声对史成平来说不足为奇,已司空见惯,只是发生在他们淘金的地方,他心中猜测这可能又是一场争夺地盘的 “战争”。他翻了个身,如同往常一样,选择继续闭眼睡觉,仿佛那些震耳欲聋的声响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境。

然而,其他很多人却陷入了慌乱之中。他们在黑暗中瞪大双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有人紧紧裹着被子,身体瑟瑟发抖,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外界的危险;有人则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耳朵却竖得高高的,试图从枪炮声中分辨出外面的情况。他们既不敢继续入睡,害怕危险突然降临;又不敢走出帐篷去查看,恐惧那未知的黑暗中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枪炮声持续了一阵子,每一声枪响都像是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狠狠抽打。终于,随着最后一声枪响的余音渐渐消散在夜空中,世界又恢复了安静。但帐篷里的人们依旧心怀忐忑,他们在黑暗中等待着,许久之后,才在惴惴不安中再次尝试入睡。那一夜,淘金者们的梦中充满了硝烟与恐惧,而帐篷外的淘金场,在月光下依旧沉默地卧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清晨,阳光艰难地穿透薄雾,洒在淘金场的帐篷上。淘金者们陆续从睡梦中醒来,揉着惺忪的双眼,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劳作。然而,这份平静很快被打破。

从隔壁帐篷传来一声惊恐的喊叫:“死人了!” 这声音尖锐而凄厉,瞬间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涌向那顶帐篷。

在帐篷里,白马村的那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圆睁,仿佛生前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他的身体已经僵硬,周围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原来,在昨夜那两伙人争夺地盘的激烈交火中,枪炮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这个来自白马村的人,他从小就在那个封闭的小村庄里长大,双脚从未踏出过那片熟悉的土地。他的世界里只有农田、家畜和邻里间的家长里短。对于外面的世界,他知之甚少,更别说如此真实而残酷的 “战争” 场景突然在身边爆发。

他怀揣着发财娶媳妇的美好梦想,跟着大家来到了这个淘金之地。本以为能开启一段充满希望的旅程,却没想到遭遇了这般噩梦。昨夜那阵巨大的枪炮爆炸声响起时,他的内心被恐惧完全占据。他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黑暗中,每一声枪响都像是死神在叩击他的心门,每一次爆炸都让他的灵魂颤抖不已。

他试图用被子捂住耳朵,逃避那可怕的声响,但无济于事。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冷汗浸湿了衣衫。最终,在极度的惊吓和刺激下,他的心脏不堪重负,永远地停止了跳动。

众人围在他的身旁,面露悲戚之色。有人轻声叹息,有人默默摇头。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淘金场上,他们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而此时,远处的淘金河道依旧静静流淌,仿佛对这一切人间悲剧都视若无睹。淘金者们在悲痛中伫立良久,才缓缓散去,各自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重新走向那未知的淘金之旅,只是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史成平在经历了这一系列事情后,心中对当下的处境有了清晰的认知。在这危机四伏的淘金之地,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刀刃之上,必须慎之又慎。

他明白,团结同村同乡之人是首要任务。于是,在休息的间隙,他经常主动与乡亲们交流,眼神中带着坚定与真诚。“兄弟们,咱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有抱成团,才有活路。” 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却充满力量。那些原本有些迷茫和惶恐的村民们,看着史成平坚定的眼神,纷纷点头应和。他们围坐在一起,低声商讨着应对之策,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人多力量大,这不仅能让包金头有所忌惮,更能在危险来临时互相照应。

除了团结众人,史成平还时刻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在日常劳作中,他看似专注于手中的活计,实则用余光观察着金包头手下的人员分布和执勤规律。他注意到,每天傍晚时分,看守们会有短暂的换岗间隙,而营地东边的那片树林,守卫相对薄弱,或许是个可突破的点。他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些细节,脑海中不断构思着逃脱的路线。

夜晚,当其他人都已入睡,史成平躺在简陋的床铺上,眼睛望着帐篷顶,思绪万千。他想起了村里的亲人和那片熟悉的土地,心中涌起无尽的思念。发财的美梦早已破碎,如今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活着回家。

时光缓缓流淌,在淘金场的每一个日子都像是被拉长的苦难画卷。史成平在这艰难的处境中,小心翼翼地谋划着。

在包金头及其手下人面前,史成平总是一副恭顺听话的模样。每次遇到包金头的手下,他都会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但早已准备好的烟,满脸堆笑地递上去,嘴里还念叨着:“大哥,抽根烟,歇会儿。” 那些人接过烟,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得意与放松,对史成平的警惕也在这一次次的 “示好” 中渐渐降低。

而在淘金劳作时,史成平则巧妙地打起了 “太极”。当金包头的人在附近巡视,他会立刻挥舞起工具,装出一副卖力干活的样子,大声吆喝着,扬起的沙尘仿佛都在诉说他的 “勤劳”。可一旦监视的人转身离开,他便放慢动作,开始磨洋工。他会找一块大石头坐下,看似在休息,实则眼睛滴溜溜地转,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不过,史成平对金脉的分布区域及规律却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常常在淘金的河道边仔细端详,手中拿着一块石头,若有所思。他会留意哪些地方的泥沙颜色略有不同,哪些石头的纹理看起来像是藏着秘密。在他心里,虽然此刻逃离的渴望无比强烈,但谁又能对金子真正无动于衷呢?说不定找到金子就能改变一切,即便机会渺茫,可这一丝希望就像黑暗中的烛火,吸引着他去探索。

夜晚,史成平躺在帐篷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天观察到的关于金脉的线索,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些信息让自己的逃离计划增加完美。

没过多久,史成平这边的地盘上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有一位来自大通县,年龄在五十多岁的中老年大叔,在泥沙中苦苦寻觅多日后,终于在某一天迎来了命运的 “馈赠”。当他的手触碰到那块蚕豆大的金子时,他非常兴奋,这么大一块金子,如带回家可以卖很多钱,

然而,理智告诉他,按照这里的规矩,金子必须上交。可内心的不甘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最终选择将金子悄悄藏进鞋子里。夜幕降临,当其他人都沉浸在梦乡中,他怀揣着紧张与激动,小心翼翼地迈出了逃亡的脚步。

茫崖的夜晚,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肆意蔓延。狂风呼啸而过,似是在发出警告。大叔在崎岖的道路上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可没走多远,岗哨那如鹰隼般的眼睛便发现了他的踪迹。他被粗暴地抓住,那一刻,他的心沉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被带到金包头面前后,他被拖进了那间令人胆寒的屋子。双手被吊起,皮鞭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每一鞭下去,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他的衣衫被抽打得破碎不堪,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起初,他紧咬牙关,坚决不承认私藏金子。但随着皮鞭一次次落下,他的意志逐渐被摧毁,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道出了金子的藏匿之处。

金包头暗自思量着,若不加以严惩,日后定会有更多人效仿。在这个远离法律约束的地方,他就是主宰一切的 “王”。第二天,阳光无情地洒在这片血腥的土地上。大叔被麻绳紧紧捆绑着双手,系在那冰冷的手扶拖拉机后。拖拉机启动,扬起一片尘土,大叔的身体被拖拽着在地上摩擦。高海拔的稀薄空气让他呼吸困难,求生的本能让他发出微弱的呼喊,可无人回应。他的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生命在痛苦与绝望中渐渐消逝。

所有的淘金者们被迫站在一旁观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愤怒与无奈。这片曾经承载着他们发财梦想的土地,此刻已变成了人间炼狱。史成平紧握着拳头,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不得不压抑着。他知道,若不尽快逃离,自己或许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里,生存与正义的曙光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而他只能在这黑暗中艰难摸索,寻找那一丝可能的生机。

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大家都震惊了,这个地方草菅人命竟然可以如此随意,任何人都不敢表达出任何的不满和意见,否则随时就会成为下一个可怜的牺牲者。

史成平下定了外逃的决心,这个地方绝不是久留之地,待的时间越久越麻烦。刚好他最近在筛洗淘金盘时发现了两三块豌豆大的金子,他一个人悄悄的藏了起来,没让任何人知道,继续干活,吃饭,睡觉,上厕所……

史成平经过平时的联络,他们共有九个人的队伍有同样的计划和打算,其中有史存忠,还有一对夫妻,都来自同一个乡,大家都知根知底,很熟悉。对外逃的详细路线,交通工具,外逃时间都进行了详细周密的勘察和安排,只要大家九个人统一行动,依计划行事,基本可以万无一失,包金头们也没有发现他们的机会。

史成平凭借着平日里对周边环境的仔细观察,与大家一起精心规划着外逃路线。他们讨论着可能遇到的风险,设想了各种应对方案。交通工具的安排、出发时间的选择,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反复斟酌。

终于,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降临。黑暗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将他们的身影完美掩护。他们九个人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在约定地点集合。他们的心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却又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出发的那一刻,他们仿佛斩断了与这片噩梦之地的所有联系。

他们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脚下的路崎岖不平。狂风在耳边呼啸,像是金包头的怒吼在身后追赶。但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每一步都朝着希望迈进。当黎明的曙光即将破晓,他们终于看到了花土沟镇的轮廓。

在镇上,他们匆忙雇了两辆车,买了足够的油饼和水。车子启动,朝着格尔木方向驶去。车内,大家的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兴奋,但紧张的情绪依然萦绕心头。漫长的路途上,时间仿佛凝固,每一公里都充满了未知。饿了,就咬一口油饼,就着水艰难咽下。他们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定要真正逃离这片吃人的地方,走向充满希望的新生。

在通往格尔木的艰难路途中,眼看着快到格尔木了,碰到了一块“烟障”特别大的地方,每个人都需要大口喘气,憋的慌,更可怕的是车子都因缺氧开不动了!怎么办?

史成平望着因缺氧而熄火的车子,眉头紧皱,他知道时间紧迫,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不能再等了,下车走!” 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众人听闻,虽面露难色,但也纷纷点头。他们互相搀扶着下了车,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稀薄的空气让他们的肺部如被重石压迫,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烈日高悬,酷热难耐,水在短时间内就被消耗殆尽。望着空空的水壶,众人心中充满了绝望。史成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提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却又无比现实的办法:收集尿液解渴。男人们听后,虽面露犹豫,但想到生存的希望,还是纷纷照做。他们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将尿液收集起来,就着油饼艰难地吞咽下去。每一口都充满了苦涩与无奈,但为了活下去,他们别无选择。

而女人望着那散发着异味的尿液,胃里一阵翻涌,实在无法下咽。她只能强撑着,继续前行。随着路程的推进,她们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身体也逐渐到达极限。终于,在离格尔木仅有几公里的地方,女人再也无力支撑,瘫倒在地。女人的男人悲痛欲绝,但他们知道此刻不能停下,只能将女人背在背上,大家一起齐心协力,一步一步朝着格尔木艰难迈进。

一路上,又渴又累的他们在路边发现了一窝浑浊不堪、蛆虫蠕动的水。那景象令人作呕,但此时的他们已顾不上许多。“喝吧,活下去才有希望。” 史成平说完,率先俯下身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他们紧闭双眼,将那带着蛆虫的浑水大口大口地灌进肚子里,只为了能够撑到格尔木。

当史成平的双脚踏上格尔木的土地时,他心中感慨万千,这下终于安全了,终于离开了那个如人间炼狱的是非之地。现在他感觉这座城市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宁静,与他刚刚逃离的地方截然不同。

到格尔木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开了。与同行的人分别后,史成平怀揣着那几块金豆,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格尔木的大街小巷,四处打听着可以交易金子的地方。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找到了一家愿意收购金子的小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成功将金豆换成了一笔钱。看着手中那一沓厚厚的钞票,他的手微微颤抖,这些钱是他用无数的汗水与恐惧换来的。

当晚在格尔木找了一家旅馆先住了下来,在格尔木的那个夜晚,旅馆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史成平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想着远方的家,想着那些曾经的苦难与此刻的幸运。第二天一早起床后,他首先走进了一家服装店,挑选了一身崭新的衣服。然后先买票乘大巴回到了西宁市,到西宁天已黑了,当晚住在了西宁。第三天又起了个大早,他找到一家服装店精心挑选了两身蓝色的中山服给儿子。接着,他来到了杂货店,给家里挑选了一些茶叶、点心等物品。

随后,他登上了开往史家村的大巴车。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他的思绪也飘向了史家村的家里。一路上,他紧紧抱着那一大包东西,心里有兴奋,激动。当他的身影出现在村口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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