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我这个月失业了!如果你还在,我一告诉你,你肯定又会到处打电话帮我的了!
看到文哥发给先生的信息,我非常意外,却也觉得合符情理。
我很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先生走后,文哥曾关注过我的状况,他希望能帮上点忙。他的那份心意我领了,但我不想麻烦他。知道他心里一直有先生,我很是欣慰。
先生这些年漂泊不定,鸡朋狗友无数。但他生病后,真正不离弃的也就寥寥无几的几个。而文哥,是最重情义的一个。
文哥是先生第二份工作的同事,也是这些年一直相伴左右的兄弟。他们同吃、同住、同上班,还经常先后跳槽。一般是先生先离开,去到另一地方后,再把文哥也叫过去,既是多了个伴,也是给自己找一个得力助手。后来,文哥出厂跑业务,先生也利用手中的资源为他拉业务,由同事成了生意上的合伙搭档。
那些年,尽管先生波奔折腾多年,并无多大成绩,但很多曾经的兄弟,都或多或少得到过他的帮助。不过,真正牢记在心,懂得感恩的很少。而文哥,是最将先生放心上的。
先生生病初期,我对大众隐瞒了病情。在先生手术很久后,看着他状况开始下滑的迹象,我将实情告知几位他曾经的兄弟,也是我熟悉的。文哥便是其中一个,他与另一同事很快长途跋涉来家里探望。
那天,是先生难得开心的一天。当晚,先生突发全身癫痫发作,这既是脑瘤复发的一个原因(当时并不知),也是情绪波动巨大的刺激所致。但我并不后悔自己的抉择,相信先生也是欣喜于兄弟的到来。
我虽然和先生的很多同事及兄弟都相熟,但大家也知道我是个习喜于安静的人。先生癌症复发后,与人交流成了问题。文哥也就难以再时常给他信息或电话。
先生离开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文哥。那些天,气温降得厉害。某天,文哥给我发信息:“嫂子,你发个家里地址给我,飞哥怕冷,我给他寄件羽绒过去”。
得知他的飞哥与世长辞,他当即决定要来送送他。因为各种原因,先生的骨灰暂时寄存在殡仪馆,他的这个愿望落空了。但是,他的那份情,我相信先生在天之灵会有感应的。
在办理先生后事的过程中,我受到了种种阻扰,车辆过户就是一个最棘手的问题。那时,我刚逼着自己开车,但要去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办理过户,是无法胜任的艰巨任务。文哥知道后主动找我,说可以坐车过来,把车开去办理。我拒绝了他的好意,说有其它办法。
他一再叮嘱,虽然飞哥离开了,仍就在他心里。两个孩子,就是他的亲侄女,需要他的时候,尽管出声。
我们并没怎么联系,但是,因了先生的原因。在我心里,文哥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