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
几只俏皮的蜻蜓留连在那摇摆的红莲处飞舞,一群白鸟在远处的半空中自由翻跃。
少年并不说话,只是出神的注视着远处的景致,仿佛若有所思!
说实在的,这少年郎除了来这里比较勤快之外,他是极少说话的,也并不算太打扰到锦儿,少年今日和往常一般,只是在亭子里写写画画,偶尔停歇一会儿,间或有意无意的看亭外一眼,见到锦儿现身也并不惊奇,依旧我行我素!
锦儿来与不来,他也并没有特别的举止,像以往一样互不打扰,只是今儿个这少年有些心事重重,早早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双手负后长身玉立在亭边出起了神!
风虽然不算太大,但是由于这个湖比较大,湖心亭又处于正中,荷花荷叶再密实也遮挡不了风,何况主家在建荷花池的时候,特意把湖心亭周边留了空白,所以锦儿才最喜欢这里,又可以沐浴阳光又可观荷赏花。
此刻少年雪白的衣衫在风的吹拂下,轻轻飞舞,衬的这少年郎有如谪仙一般,阿真阿房用他听不到的声音叹息到:“可怜这么个佳公子,这段时间生生都给折腾瘦了。”
“如果,人能像那蜻蜓一样自在,像那白鸟一般自由,又或者……”他顿了一顿,望向正睡的香的锦儿一眼:“或者像你这条无忧无虑的鱼儿一般,想睡就睡,没有烦恼该多好……”
锦儿正睡得昏昏的,被他猛然一声低叹惊醒,直觉他此言甚无道理,腹诽道:你个十几岁的小孩,懂什么叫烦恼?有什么烦恼能比得上老身这几千年来孤寂的烦恼?
阿真和阿房躲在一旁偷偷笑,觉得此言形容锦儿甚为妥帖。
少年又叹了口气,他自然听不到这两缕芳魂的调笑声:“若不是父亲,只怕那女子早已嫁了我为妻,如此不堪的女子,我怎能她相携白头,可若不娶那女子,我还要听父亲的安排另娶一女为妻,同样是一位陌生人,什么品貌品性一无所知便要共度一生,人生几十年,没有一天能由自己,甚是无趣……”
此话倒甚是有趣。
锦儿虽然是一条鱼,并非人类,但是数千年来也是见惯了这世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没见过有哪个人说命由自己来决定的,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为了平衡各方势力,还往那皇宫里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子,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不能冷落,是以,锦儿常常觉得连皇帝都不如她一条鱼过的自在!
这少年有如此想法极有意思!
锦儿第一次正眼看向这少年,如此想法恐为世间不容。
少年并不知自己感叹之言,在锦儿的心底掀起了涟漪!
————未完待续中